“是。”文博远依言上前,他半蹲在太夫人的身前,恭敬中带着亲近,笑着道:“孙儿今日一直在前院待客,竟不知道外祖母也来府里了……外祖母怎么也不提前派个人告知孙儿,好教孙儿去接您啊……”
“知道你今日会很忙,就没有麻烦你,”太夫人一边应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文博远的面色,见他眼下明显的青黑和憔悴的面色,不由责怪的道:“和你说过许多次了,万不可贪杯伤了身体……”
“孙儿记得的。”文博远忙笑道:“外祖母也知道,今日是祖母的寿宴,宴席上的客人多,总是免不了……”
“我自然是清楚今日的情况的,知道你喝酒是免不了的,可是,你也该给自己控制一个度不是?”太夫人瞪了嬉皮笑脸的文博远一眼,意有所指的道:“你是个一醉就什么都不记得的性子,这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看你怎么解释!”
“是,外祖母教训的是……”文博远不当一回事儿的笑着应声,目光却看向被丫鬟们用屏风紧紧遮住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太夫人,道:“孙儿知道错了。”
一旁的江太夫人看着文博远和太夫人亲近的模样不免心里有些堵。
“哼!”江太夫人忍不住怒道:“你一句轻飘飘的知道错了,就将过错给揭了过去,你可有想过,你若云表妹会如何!”
“这……”文博远不由的又将目光投向屏风的方向。
文博远的酒刚醒,就听身旁的人告知,说是江若云寻了短见正性命攸关着,他一听,也顾不得再问其他,就一路急慌慌的跑来了青园……所以,文博远根本不知道江若云自杀的原因,对江太夫人看他时眼里的不虞也很迷茫。
“祖母,我听说表妹寻了短见,”文博远一边心里想着,莫不是江太夫人责怪他在寿宴上喝醉了,一边面露担忧的问道:“表妹现在为何……”
“世子爷啊!你可算来了啊……”不等江太夫人答话,一直待在床边陪着江若云的江尤氏突然冲了出来,她红肿着眼睛,看着文博远,哭道:“世子爷啊,你对你若云表妹做下这样的事情,这,这可要你若云表妹怎么活啊……”
“这……”文博远惊讶的看着坐在地上哭喊的江尤氏,不解的道:“江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对若云表妹做了什么?”
“世子爷……”江尤氏不相信的瞪着文博远,哭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世子爷你做过什么,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我做了什么啊……”看江尤氏那样子,文博远的心里不由的打鼓,他环顾了屋里众人一圈,见大家的脸上都有些晦涩,他不禁疑惑的对江尤氏问道:“我做了什么了?”
“夫人!你还好吧?”屋子里突然响起卫妈妈的声音。
文博远寻声看去,只见卫妈妈正担忧的扶着文蔚氏,文蔚氏则是捂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模样。
文博远脸色一变,正想过去询问,江尤氏却突然跳到了他的面前,哭喊着拦了他的脚步。
“世子爷啊!你怎么能忘了你曾做过的事情啊!你一句忘记了,我家若云可要怎么办才好啊,”江尤氏悲切的哭喊道:“我苦命的若云啊,你在这里寻死觅活的,可是,世子爷他根本就不记得他做了什么啊,你现在就是去了,世子爷也不会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啊……”
“江夫人,你……”文博远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他不耐的道:“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我实在不明白,表妹寻短见,和我有什么关系?”
“哎呀!我苦命的若云啊!”江尤氏更大声的哭喊起来:“世子爷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他做下的事情了啊,我可怜的若云啊……”
文博远看向太夫人,却见太夫人叹了一口气,别过了脸,他又看向江太夫人,却见江太夫人正用帕子抹着眼角的眼泪,文博远心里疑惑更深,转而求助的看向文蔚氏。
文蔚氏正生着闷气,看都不看文博远一眼,还是文蔚氏身边的卫妈妈看不过,犹豫了一下,她走过去,靠近文博远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什,什么?”文博远一脸不信的看着卫妈妈。
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样子。
卫妈妈看文博远的目光中不免也带了几分责怪,她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又退到了文蔚氏的身边。
“我……”文博远面红耳赤,既是无措又是不信,他看着屋子里的人,喃喃的道:“我,我不知道……”
“世子爷啊,你是都忘记了啊,可怜我家若云啊,呜呜……”江尤氏哭道:“就世子爷醉酒不醒的这会儿功夫,你若云表妹就被逼着又是上吊又是撞柱的,都已经死了两回了啊……”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文博远一听江若云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自杀了两次,也没有空闲再去纠结其他了,忙急切的问道:“表妹她现在怎么样了?太医有看过吗?可有大碍……”
文博远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就想往屏风后走去。
“孽障!”文蔚氏突然喝道:“你时想去哪里!还不快给我站住。”
文博远不由的停住了脚步,隔着众人,和文蔚氏倔强的对视。
“……哎呀,世子爷醉了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呜,你可怜的若云表妹啊,”江尤氏一边擦着眼角,一边道:“她在撞柱之前还和众人说,世子爷没有错,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啊,呜呜呜,她这是想用一死了之来保全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