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景司才下定决心似的,伸手握住了门把。
他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可当薄景司按下去的时候,把手却卡在了一半的位置。
很明显,小姑娘从里面反锁了。
薄景司嗤笑一声。
那双狭长幽暗的瞳眸中,瞬间便萦绕着玩味的笑意,他唇瓣轻轻一翘,十分有兴致的走到了客厅。
客厅的一个角落摆着一个大立柜。
薄景司拉开柜门,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一个小抽屉,小抽屉里赫然放着五、六把备用钥匙。
薄景司挑了挑,很快就找到了次卧的房门钥匙。
他的步伐散漫至极,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这次走到了苏妁房门门口,薄景司毫不犹豫地插进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面一片黑暗,只有床头亮着两盏小夜灯。
他的步子很轻,轻到仿佛在做贼似的,薄景司走到苏妁床边。
因为灯光的关系,他看不清楚苏妁的脸色,看着小姑娘安静地睡着的模样,薄景司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他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伸手,轻轻地戳了戳小姑娘的脸蛋。
指间的触感一如既往的滑腻,就像是碰到豆腐似的,仿佛用点力气就能把她的脸戳破。
可是下一刻,薄景司的表情却蓦地顿住。
小孩儿的脸怎么这么冰?
薄景司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苏妁的额头冒着一层冷汗。
他的瞳孔蓦地一缩。
赶紧打开房间的灯,在房间瞬间亮起的那一刻,薄景司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了下去。
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苏妁的被子,一只手放在苏妁的额头上。
很烫。
薄景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赶紧给楼下那位他从国外请来的专家打电话,等得到回应之后,薄景司毫不犹豫地抱起苏妁,把她带去了书房。
这里以前是他的书房。
现在已经被打造成了一个豪华的病房。
里面各项设备都应有尽有。
旁边还做了一个杀菌的手术室。
这些都是薄景司为了苏妁做的。
他的确不是临时起意,把苏妁带到这里,是蓄谋已久。
医生来的很快。
再过几个小时天都亮了,但是医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容。
他十分冷静地直接走进了病房。
看了苏妁一眼,医生眉心狠狠一皱。
他那双蓝色的瞳眸落在薄景司同色,本来还想狠狠的把薄景司批评一顿,但是看着薄景司这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医生又叹了一口气。
算了。
他开口,是标准的美式英语:“我的助理三分钟内会上来,你在门口接一下他,这里有我在你放心。”
薄景司点头,“行。”
他回头看了昏迷不醒的苏妁一眼,紧接着仿佛行尸走肉似的,按照医生的指令去了门口。
长长的睫毛下雾色缭绕着,黑沉的宛如一幅泼了墨的画。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薄景司不知道苏妁为什么会突然间发病,而且她的体温很高,应该是发烧了。
这个时候薄景司突然有一丝后悔。
如果他没有把苏妁带回家,那么这种意外在医院发生的时候,是不是马上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