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头话音一落,却见远处天边涌来一片红霞,氤氲荡漾着,把整个天都是遮掩了起来。
红色霞光映的每个人都是红灿灿的,然而却不叫人心慌。只觉得心里一片祥和宁静,心里不起波澜。
雷光在红霞中蜿蜒前行,无休无止,光雷耀眼中,在村子北面不远处,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牛老大几人看得分明,那里明显就是几个人想要干一番大事所在之地。
几个人面如土色,惊疑不定的对视几眼,最后还是牛老大魄力非凡,挥手说道:“神仙在打架,咱们去睡觉。谁敢叫醒咱,去他妈的蛋!”
出口成章,却无人喝彩叫好。只有战战兢兢的几人,哆哆嗦嗦的向着自家走去。
这红霞雷光持续了一个日夜,最后终是在一声震得人肝胆欲裂的雷鸣中,那些红霞伴着雷光才袅袅离去。
范遥悬浮在九天之上,见红霞雷光消失不见,继续让神识游弋四周,人却如流星般向下坠去。身形激荡起的罡风,让地面上飞沙走石,看着好不骇人。
临近地面时,整个人诡异的向上顿了顿,继而轻轻落下,没有激起一丝微尘。
段余君傲立在一旁,气势滔天。伸手摘去粘在头发上的树叶,又抹了把脸上的灰尘,撇嘴说道:“臭屁!爱炫!你就是这样祝贺你段大哥破镜成功的吗?”
范遥笑着说道:“这不显得你气势恢宏,惊天动地嘛。别人家的化神修士哪有这般待遇,你还不好好的谢我。”
段余君狞笑说道:“你放心吧范兄弟,打今儿个起,我每天都会好好‘谢谢’你的。”
范遥伸出拳头,在一边的树干上摩擦起来,看着段余君说道:“我这拳头又开始痒痒了。段大哥,你是不是浑身也痒的很?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各取所需?”
段余君怒火冲天,吼道:“范遥,你惨了你!我定要打得你鼻青脸肿,叫萧师妹都认不出你来。”
范遥反唇相讥道:“说起鼻青脸肿,可见某人绝对是经验丰富,竟然随身带着药膏,有备无患嘛。”
段余君作势欲上,眼珠一转说道:“范兄弟,你跟我说实话,这神铠你穿在身上是不是就是个摆设,要是显得累赘的话,你就脱下来,省得说我胜之不武。”
范遥瘪嘴哂道:“身为武者,不穿神铠穿什么?你要是怕了,要不我tuō_guāng衣服跟你打?”
唇枪舌剑,眼神犀利如剑光交汇,下一刻,在境界上已是旗鼓相当的二人大吼一声,便战到了一处。
陆洲城,乃是坐落在大靖正东居中之处的一座古老城池。
其地理位置很是特殊,这么说的话,寻常百姓可能不甚了解,可修士之间却是深感认同。
陆洲城北去两万里就是大靖五座天上大派的天云山,南下四十万里就是另一座天上大派观海小筑了。
两万里和四十万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若不借助一些工具,列如大靖的流云飞车,那是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远的没边的地儿。
可对于寿元悠久且有飞天遁地之能的修士来说,就是数天和数十天的区别而已。
陆洲城外,丘陵起伏,处处皆为荒郊野岭。古树参天,飞禽走兽寻常视之,以至于城里的百姓都不敢行出太远,唯恐就此成为吃食和养料。
这一日,山里的种种凶兽却是安静的很,呆在窝里的,躲在犄角旮旯里的,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它们都已灵智初启,更有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对于正在外面大打出手,大搞破坏的两个人,都是视而不见,而且避之不及。
有一些灵智较高的凶兽甚至都开始担忧,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带没带些吃的?若是累了饿了,会不会即兴来顿烧烤大餐?
当下看着自己平日里作威作福,吃的肥胖流油的身躯大感忧愁,不由得蜷曲起来,不声不响的向着更为隐蔽的角落偷偷爬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便是两声豪迈的大笑声传来,接着就是异口同声的大吼声。
“你服不服?”
“服你个头!歇一会儿接着来!”
“哈哈哈……。”
从范遥和段余君开始比试切磋开始,两个人打打走走,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不知不觉间,也是离着天云山越来越近。
因为有着战胜过离渊的底气,范遥最开始还对段余君不以为意,甚至还压低了一个小境界,省得他败的太过难堪。
可随着段余君破镜化神之后,范遥顿时感到压力倍增。
只见段余君招式术法威力奇大,且厮杀经验丰富,根本不是离渊之流可以比拟。
范遥见情形不妙,急忙把功力提升到了踏潮境,这才与段余君杀个难解难分,不落下风。
先不说段余君本就是想在范遥这里悟得意境之妙,以至于招招紧逼,恨不得能没日没夜的切磋,好早早勘破壁垒。
范遥却是在这连续月余的比拼中获益匪浅,甚至不比段余君收获的少上几许。
在比拼中,范遥以往自鸣得意的招式神通,有不少被段余君信手破去。甚至他自创的拳招都是发现不少纰漏,从而查漏补缺臻于完美。
就这样,范遥的招式愈加完美无缺,段余君也是渐渐领悟意境之妙。两个人都是喜不自禁,于是切磋的更加卖力,若是有外人看去,还以为二人有生死大仇,正在亡命搏杀呢。
除了二人修为的提升,他俩的朋友感情也是突飞猛进,现在才真正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