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冠宇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快躲!”
喊出这二字之后,就是地动山摇,烟雾弥漫。一股强烈至极的冲击波,带着惨烈消杀之意,直向大靖修士扑面而来。
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在山坡上显现,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一个形如蘑菇的白色烟云冉冉升起。
随后以王明德为中心,又是一圈烈焰迅速扩散,冲击波将冲在前面的大靖修士一个接一个地掀飞。而火焰却粘在身上,经久不熄。
那几个大靖修士内俯被震伤,身上被烧得皮开肉绽,不禁大声呼痛。古冠宇的身形在数十丈之外闪现出来,脸色苍白然后就是一红,张嘴吐出几口鲜血。
也亏得古冠宇修为深厚,反应机敏。在发现情形不对之后,运起一身修为抵挡住大部分自爆的威力,然后才使用闪现秘法,抽身而退。
张正山与几位修士在得到古冠宇示警,急忙躲向一边,并运功抵御。即使这样,都是被那声浪与罡气冲击的东倒西歪。
待到冲击波过后,众人急速飞身上前,顾不得继续追击崇文亮等人,而是开始救治那些受了伤的同伴。
崇文亮双目留下两行热泪,却不敢停留,大声呼喝着那些想要回去拼命的馥离修士,一手拉住那个叫白黎卿的修士,借此机会仓皇离去。
沧海横流,每逢危急时刻总是有英雄涌现。大靖是如此,但它洲它国不也一样有着自己的英雄传说?
此役,馥离一方阵亡四人,原本傲气冲天的众修士,如今就和丧家之犬一样。一行七人,在崇文亮的带领下,惶惶然向着雾海山外飞去。看样子是找离渊汇合去了。
只是离渊若是见此情形,刚刚夸夸其谈的修心之路,会不会就此遍布裂痕,崩塌陷落呢。
大靖一方虽无人阵亡,但包括古冠宇在内的五名修士都是身受重伤,万幸的是,这几人都没有性命之虞。
古冠宇在服下一颗丹药之后,想到自己在战前的豪言壮语,不禁坐在那里悲愤欲绝。
大战一开始,自己就被离渊逼得连连施展秘法保命,修为耗尽,差点油尽灯枯而死。
现如今,在占尽优势,形势一片大好之下,自己又差点被自爆的馥离修士炸死。
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今年是流年不利?还是以后行事得谦虚低调。
你看看范师兄,谦谦君子,不露锋芒。待到关键时刻,才一跃而出,拦下离渊等人,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之中。
眼神扫过生龙活虎的李思缪等人,更是愤愤不平,自己旧伤刚好又添新疤,这是玩谁呢?
正胸臆难抒时,就见眼前一人,手脚并用,眼神中带着坚毅,慢慢的向前爬行着。
仔细一看,正是同样身受重伤的卢英。这小子在强盗精神的驱使下,与自己冲在前面,倒也命大,在被古冠宇抵挡住大部分自爆之威后,只是内俯被震错位,身上有些灵力之火的灼伤。
卢英在伤势刚刚恢复一些,就心痒难耐,挣扎着向交战之地缓缓爬去,观其意图倒也不是很难猜出。
爬过古冠宇身边时,卢英颤抖着嘴唇,轻声说道:“谢过古师兄救命之恩。”说完,就接着向前爬去。这句话却让古冠宇好受了不少。
张正山叹息一声,说道:“辛师弟,你去帮帮他吧。记得搜身之后,别忘了把那些馥离修士掩埋起来。咱们可不能像馥离修士那样,做出人神共愤之事。”
辛元建肃然应允。
来到正在匍匐前进的卢英身边,蹲下来小声说道:“一人一半?”
“滚你大爷的!”
“那好,我自己先去了。”
“辛师兄!小弟出言无状,还请见谅。好,就一人一半。”卢英的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不甘。
辛元建哈哈一笑,背起心头滴血的卢英,前去搜寻战利品,捎带着埋葬那些战死的馥离修士。
眼见雾海山这边已是尘埃落定,大战胜利在望。
李思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仰天长啸一声之后,就向着众人挥手,欲要展开身法向山外飞去。
张正山见状急忙大喊道:“李师弟,你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支援范师兄啊,不然呢。”
“胡闹!我们这里伤兵满营,若是那些馥离修士杀了回来,那该怎么办?”
“张师兄,在此之前思缪是以大局为重,有些事懒得与你计较。现如今大局已定,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何三番五次的阻止我等前去支援范师兄呢?”
“胡说!不去支援范帮主的事,哪次不是咱们在一起商议妥当的?如今怎么成了是我一人自作主张之事?”
李思缪冷笑一声,说道:“张师兄,哪一次商讨不都是你在万般阻挠?好,这些事咱们暂且不提。我就问你,如今雾海山上大局已定,崇文亮等人明显是去与离渊汇合,范师兄由此形式危急,那咱们现在去不去支援范师兄呢?”
张正山摇头说道:“李师弟,你怎么就笃定崇文亮等人肯定就是去与离渊汇合呢?如果他们隐藏在一边,见我等兵分两路,反而回到雾海山偷袭我等。那该如何是好?”
李思缪哈哈一笑,道:“范师兄冒死拖住离渊等人,才使我等能够有此战果,实在是居功至伟。怎么?就许他为我们舍身忘死,而我们则一点风险也不肯担待吗?”
听见李思缪这么一说,登时有几个修士大喊道:“我们不怕死!张师兄,你也别为难了,就让李师兄快些去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