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婆和陶公公既然是树鬼,那白天是肯定没法现身的。
而毒雾升起、大白猿闯入,这些事情那都是在白天生,他俩肯定不知道,所以我才请她帮忙看看。
柳婆婆才看了两眼,就跺了跺手中的竹杖,然后,陶公公一拍自己的耳朵,只见从他的耳朵里,迅生长出一根藤蔓,落到了地面上。
那藤蔓一接触到地,就开始颤抖起来。
这就是……天眼地耳?
我想法才落,只见陶公公一拍耳朵,声音有些惊慌:“老婆子,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情况好像有些不妙啊!”
柳婆婆一听不乐意了,开始碎碎叨叨的数落起老头儿:
“怕啥?老太婆我还没瞎呢,真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你个胆鬼。”
“这不是……”陶公公面露尴尬:“担心你的安危嘛。”
老太太呸了他一声,把头转向我,问我:“僵尸,你是在找袁白?”
我点点头:“没错。”
“那你去袁公府吧,他这时候正坐在袁公府的门口呢。”老太太告诉我。
袁公府的门口?
我的心里,瞬间涌起一种极其强烈的感觉,我估计,袁白肯定遭遇到了什么!
“他……”我顿了顿,问老太太:“情况怎么样?”
老太太仔细看了两眼,语气放松了不少:“看起来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伤痕累累的,但这种皮外伤,应该没事。”
意思是,袁白已经和那个凶手交过手了?
而且看情况,还赶走了那个凶手。
就在我和柳婆婆话的时候,陶公公又在旁边插话:“老婆子,咱们赶紧离开吧,我听到了一股阴风怒号的声音,好像有只鬼正快向咱们赶来。”
完,他甩了甩脑袋,对向一个方向。
柳婆婆听他这么一,立即改变目光,然后向着他提示的那个方向望去。
看了一眼,她随即咦了一声,觉得有些奇怪:“那不是东边恶鬼岭的鬼王么,他怎么来了?”
恶鬼岭的鬼王?
这里的鬼王,貌似只有竹三更一个。
所以我便问:“婆婆口里的鬼王,是不是竹三更?”
柳婆婆点点头,惊讶的回了我一句:“你也知道竹三更?就是他。”
还真是竹三更来了。
既然是他的话,那我正好问问,他为什么要杀判官。
难道真是绿珠白让竹剑门动的手?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见到阴风习习,一个浑身黑衣、手持竹杖、眼睛上裹着黑布的老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正是竹三更。
竹三更一落定,便嗅了嗅鼻子,然后“咦”了一声:“陶公柳婆,这里还有第三人?气息……好像还有些熟悉。”
他跟陶公公一样,也是个瞎子,只不过他并没有在听觉上展,而是更偏重于嗅觉方向展。
竹三更顿了顿,似乎终于想起了我的身份。
他摆出一副警戒的态度,面对我,将手中的竹杖微微一横,夹在了腋下,然后一步一步走来,边走边用一种警惕的口气问我:“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竹杖被他反夹,这种姿势看起来很利于拔剑,而我见过竹三更的出手,其剑法之快,几乎与手持越女剑的袁雪差不多。
所以我当即十分谨慎,手腕一翻,就将罩帽拉在了头上罩住,然后左手饕餮尸眼微微鼓动,随时准备施展出幽冥狱火。
对付鬼,最好的手段,就是这幽冥狱火了。
我和竹三更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当即让陶公柳婆怔住,柳婆连忙开口:“三更,这位僵尸是袁白的朋友。”
“袁白的……朋友?”竹三更咧嘴一笑:“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死吧!”
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手指一弹,大拇指在剑鞘边一按,剑光如虹,拔剑而出!
我迅一翻手,五指曲张,手指间上,幽冥狱火形成的白莲已经绽放。
但这道剑光,并不是刺向我的。
反而……
剑光一转,“刷”的一声,竹三更一剑已经刺入了陶公的心口!
剑起剑落,一击既中,拔剑再出,反手又是一剑,刺入了柳婆的心口!
一连两剑,然后,竹三更的身影已经迅退后,锵的一声,还剑入鞘。
我举着手掌,有些呆住了。
他居然没有对我出手,而是对陶公柳婆动了手!
“嗤嗤!”
在我的旁边,柳婆用无法理解的眼光看着竹三更,声音微弱的问道:“老竹,你……,我们夫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们动手?”
竹三更仿佛对自己的剑术很有信心,当下叹了口气,答:“二位莫怪,我老竹也是受他人所托,身不由己,不杀二位,这梅山啊,就毁了。”
他这话里的意思有些隐晦,我顿时听出来:难道,他跟那个凶手勾结?
又或者,竹三更就是凶手?
不对啊。
竹三更的剑法虽然快,但要能够追上迅捷如风的山羊妖,或者在白天击杀野狗妖,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而且我相信,如果是竹三更出手,那袁白肯定能够看出来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竹三更投靠了凶手。
听到竹三更的话,柳婆呸了一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骂他,但是话到嘴边,却化作了阵阵黑烟。
于此同时,她和陶公的身体,都开始渐渐消散。
随着他俩的身体消散,周围那些相互缠绕在一起的桃树柳树,也跟着迅枯萎了下来。
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