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事与你商量下。”
“……”
秦越立马从睡眼惺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自家师父自个知,能让他正儿八经的提出这一嘴,这事儿不是顶天的也是重大到没边的。
“师父等下,让我清醒下先,不急一时半刻吧。”
徐无道长点点头,示意庄生搬张椅子出来,就在滴水檐下坐了,庄生忙为其泡茶,一手提过茶几,在他身边放好,又孝顺的开始敲背。
徐无道长惬意的享受着,等到肩颈都舒服了,这才懒洋洋的道:“以后跟你秦叔说一下,用罢晚饭就别安排你做事了,看你乖巧的样子,老夫勉为其难的传你两手剑法。”
庄生大喜,忙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咚咚”有声:“谢师公。”磕完头,美滋滋的傻乐着,手都不知往哪摆了。
“出息。”
徐无道长见秦越头发湿漉漉的出来,便在庄生屁股上踢了一脚,示意滚蛋。
“什么事,这么慎重?”
徐无道长正正身子,一脸肃穆:“为师帮你再定门亲吧。”
秦越才迈脚过槛,却被门槛给勾住了脚,差点立足不稳,“师父,这玩笑开不得,容儿真会揪你胡子的。容儿才怀上呢,你让我当着她的面另娶?我还是个男人么,再说了,以她那性子,你就不怕她三拳两拳的自虐。”
“……”
徐无道长有些沮丧:“女人可以劝的嘛,再说,三妻四妾平常事,你可不能惯着她。”
“这事,先放放,先放放,徒儿知道你老人家好心,先帮我把这城建加快规划好。帮这宅子加快建筑好,容儿怀孕了,不能天天还吃灰尘呐。”
徐无道长起身,冷哼道:“城建有何难,问题是你安排何时动工。”
秦越笑道:“总要等空闲些才好。”
“你自己看着办,还说回家里事,平妻不行,纳妾也行。”
“不行不行,我的脾气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三女一起打麻将的本事。”
“那为师找容儿去。”
“哎……别,这事你就别掺和了。”
“哼,以后后悔了别来找为师。”
“……”
秦越觉着摊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师父,真的有些抓狂了,他认定师父是因为容儿怀孕了,想着多要几个徒孙的念头起来了,这才出的馊主意,当下懒的理他,自去用早饭。
……
城西延寿观。
刀声隐雷,剑气纵横。
甲寅的后背已湿,但刀势更见凛厉。
对手剑法与上一次交手的女郎刀法大为不同,诡异到难辨剑势,但更激发了他的好胜心,若是连个女人也打不过,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戾气积蓄到一定程度,甲寅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要将对手劈于刀下,他身法不如对方轻盈,出手也不如对方迅捷,但他刀沉势猛,又有经年积累的血杀经验,往往能在千均一发之际化解对方攻势,此消彼长,五十招一过,胜利的天平终于开始转向。
疾不持久。
那女郎虽然剑法精秒,但长力却是远不如习惯了戎马生涯的甲寅,对方剑势弱一分,他的胜机便强一分,一刻钟后,他的战刀已经能纵横挥斩,而那女郎三剑才能递出一剑。
胜局将定。
却被一声惊呼破了场。
当那声糯糯的“师姐”惊呼突兀的响起后,甲寅手中刀倏的一滞,被对手趁机唰唰唰三剑避退,再想上前,身有余力而心气已不足。
他止住早已上好弦平端弩弓的亲卫,拄刀于地,看着远处那手执双刀迅奔而至的倩影,只觉着头都大了。
想想再打下去也不是个事,接过赤山手里的水壶一气喝干,一抹嘴巴道:“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但我知道你们是司过盟的,上次莫明其妙打一架,这次又打一架,我当陪你们玩了,要再纠缠下去,我真不客气了。”
手执双刀的女郎正是顾明楼,见师姐只是香汗淋漓,并未受伤,放下担忧,当下跺脚怒道:“你这……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顾心颜挽了个剑花,斜身踏步,将师妹护在身后,冷声道:“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架可打。”
甲寅有些心虚,却兀自怒道:“神经病,别惹烦了我,你俩身手再好,也逃不出弩弓的攒射。”
“你敢……”
“你什么你,我不与女人计较,你俩都在正好,话说清楚了,以前的事就这样算了,一笔勾销,要是再来犯我,一个百人队就能把沐尘山给荡平啰。再说一句,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用九郎的说话,你们就是这蜀中江湖道上的吉祥宝宝而已。”
“你……”
甲寅见两女郎哑口无言了,心气也就平了,快走两步,扳鞍就上马。策马前想了想又对双刀女郎道:“上次……算我对不住了,走。”
甲寅用刀身用力的一抽马臀,焰火兽从没吃过这么的痛,悲鸣一声,电驰而出,一众亲卫连忙追上。
顾明楼眼见坏人扬长而去,又气又急,一转身,却见师姐一手按住小腹,缓缓的蹲了下去,“师姐?”
顾心颜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老胃病,按歇一会就好。”
顾明楼掏出绢帕,先替师姐把满头香汗擦了,这才蹲在她面前,心疼的道:“姐!”
她俩虽然都姓顾,但并非亲姐妹,而是师父天南海北的领到了一起,但却比亲姐妹还亲。
顾心颜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没事,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