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的布局与别地都不同,除皇宫外,其它的建筑朝向都有些斜门,朝向都偏东南。而且城中布局如乌龟,如八卦,总之,有些别扭。
“你可知道这城为何象只玄龟?”
徐无道长再问一句。
秦越摸摸鼻子,讶问:“真有风水之说?”
徐无道长傲然道:“当然。”
“那你给说道说道?”
“行,为师就给你说一说,省得你盲人摸象般的乱搞。”
徐无道长大袖一拂,施施然的坐下,拿眼看看秦越,秦越只好老老实实的过去,按肩,敲背。好在这回师父虽然装着,还是有干货吐出来。
却原来这益州城最早起城便是玄武之形。
因为古开明王朝开国君王丛帝为鳖灵化身,后世君主遵其指示,迁来此地,图形造城,以为万世之基。
秦越撇撇嘴道:“什么万世之基,还不是被秦给灭了。”
“那是他子孙不贤,迷恋不男不女的山精,那女子死后,还被葬于城中风水最佳处,这才破了此城风水,那武坦山就是了,明日你可去看看。”
“……”
“别不信,自秦而后,主政益州,或以此割据称王称帝者,哪一个不是进了这益州城便心志软化,只想偏安享受?”
“真与风水有关?”
徐无道长傲然道:“如此大事,怎可随口乱说。秦得蜀,司马错以为此城不详,尽毁之而后重筑,可是无论如何也造不成,最后不得已,再起玄龟之形。”
“张仪入蜀后,远望城池紫气冲天,忧其不利咸阳,苦思破解之法,一日游到武坦山,方才恍然大悟。
他以咸阳与武坦山为经线,再从灌口拉一纬线,定好正穴,再起一城以破形势,城起后,此城形如子母龟,在左右两龙的护持下,向咸阳呈谦恭俯拜之势。”
“哪两龙?”
“你以为龙门山、龙泉山的名字可以乱叫的?”
“……”
徐无道长点点自己的肩颈,示意秦越把位置按对,这才又道:“后来李冰入蜀,筑都江堰,回城前居高望远,发现子母龟形已化为巨鳌,正对都江堰的宝瓶口鲸吸长饮。
李冰恐为灾,遂改郫检二河道以泄戾气,因为那宝瓶口又叫天彭阙,亡者悉过其中,鬼神精灵数见。河道成,风水局遂变,玄武之势大成,方在两江汇合处起楼亭镇住,自此益州大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然而不过数年,玄武再长大,有桀傲不逊之势显,李冰再造七星桥锁之,取一六为水,二七为火,三八为木,四九为金,五十为土意,所以二江起七桥。”
徐无道长越说脸色越是慎重:“此七桥,乃是以七星齐七政之故事,第一曰正日,第二曰主月法,第三曰命火,第四曰煞土,第五曰伐水,第六曰危木,第七曰剽金,都有名堂,又以矶星桥主分野,最为重要。”
“七星桥起,又在城外建柳池、天井、龙堤、千秋四池,这才五行均,节度移,诸纪定。”
徐无道长说到这里,想了想,起身道:“跟为师来,给你看看为师收的宝贝。”
秦越摸摸鼻子,又不好打扰了师父的雅兴,只好老实跟着去了师父那若大的书房。
徐无道长掀开画桌上墨迹斑斑的羊毛毡,取过一张图纸道:“看看,古秦时之舆图。”
秦越一看那纸张成色,嘲笑道:“古秦时便有纸了么。”
“蠢货,为师哪会给你看真迹,那帛书被你这双手一污,还能存放的住?”
“……”
秦越只好悻悻的接过,却见那纸上城池恰似乌龟探头爬行,两江如蛇腾舞,果真如玄武一般无二。
“别小看这布局,直保了蜀中六百年太平,至汉末三分,刘备入蜀,却不该图省事于武坦山上登基,激发玄武戾气,自此昏招迭出,一世基业险些毁于一旦。而后孔明为扶后主,迫不得已于此城中再布九宫八卦阵,以定乾坤。
哎……此法虽好,但困住玄武也就困住了自己,玄武自此日渐消疲。”
徐无道长又递过一张图纸:“直到隋时,朝廷逼迫民赋,时任太守再次改河入城,以激玄武之灵,这一激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自唐时起,扬益二州财富雄冠天下,其实单论地力,益州胜扬州多也。”
“天宝之乱,玄宗入蜀,升益州为南京,虽暂借玄武之灵气恢复气运一二,却也助长了玄武之神魄。
而后,高骈镇蜀,其时他道术尚未大成,却自以为能,扩建罗城,改河绕城,改江名清远,又辟两溪入城,一名金水,一名解玉……
这一改,是真被他改出了物华天宝,改出了紫气东来,但他后来疯了,神鬼不分,痴癫疯狂,你知道为何?”
秦越下意识的问:“为何?”
“因为他辛辛苦苦的为他人作了嫁衣,他什么位置都踩对了,唯独自个的屁股未坐正。出川后,一身金紫气皆被阴秽所代,从手掌诸道行营兵马都统大权到众叛亲离,不过几年……”
“……”
秦越觉着师父入魔了,也不看手中图纸,嗤笑道:“你不会以为这王孟两朝也因为屁股没坐正吧。”
“当然。”徐无道长得意的道:“傻不楞登的,硬要取坐北朝南式,却不知此城只能东南紫贵,这逆了玄武之性,哪有好果子吃,你看那王建、孟知祥屁股一坐上那位置,便一命呜呼。”
“那王衍与孟昶不都坐的好好的?”
“那是因为他俩皆好霪,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