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滑落滚烫的泪珠,笙红用掌心接住,担心地看着她,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任由她不断地抽泣。
“上神大人,这……”夜季站在一旁,不知道月橘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她面色刷地煞白,目光逐渐呆滞悲伤,最后竟是呜咽着哭了出来。
慕白颔首,举着茶杯,嗅着轻盈温柔的热气,齿间溢满茶香,显然并不打算回答夜季的问题。
许是哭累了,月橘回过神来,指背拂过脸颊的泪水,疑惑地看向慕白,道:“上神大人,那是什么?”
闻言,慕白轻轻一愣,眼中闪过一瞬的阴鸷,随即恢复如常,漠然道:“正如你所见到的,大焚烧。”
一场火,成百上千条的生命于他而言,犹如过眼云烟,低于尘埃,贱比蝼蚁,道:“染了阴邪,拯救不了,凡间的皇帝便下令,烧了整座城池里面的人,从此封锁城门,后世永不得进。”
月橘垂眸,只觉一阵心痛与心悸,心口郁闷不解,尚未恢复情绪,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捂住脸颊,似哭似哀怨,微微啜泣,问道:“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那样的场景?他们那么痛苦,那么难受,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慕白放下茶杯,目光幽然暗淡,朝着月橘的方向淡淡一瞥,却又好似满怀深意。许久,薄唇轻启,道:“这世间的痛苦灾难,还有许多,并非你所不愿,便消失了。”
语气淡漠,月橘却偏偏听那毫无波澜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沉痛与哀伤。
月橘忽然想起上神大人的坚持,尊崇与敬佩油然而生,却又无奈道:“既是天命,又改得了吗?”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简单明了,月橘却听得清楚,那其中隐忍难掩的不甘与坚定。月橘刚想开口再问些什么,只听那道声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你是命定之人,故能看见。这也是天命,认了便是。”
语气冷漠疏远,带着寒意与高傲,钻进月橘的心里,好似带着些许的慰藉,生出一丝甜意与温暖。
一阵清风,月橘抬头,眼前哪里还有身影。只剩那碗青黄的茶水之上,氤氲着淡淡的雾气,飘散着一些清淡柔和的香气,随着一道一道的清风,传进月橘的心腔。
月橘不觉扬起嘴角微微笑着,想着,那碗茶一定特别好喝。
至于尝一口的想法,月橘光是想想,便觉得脑海中炸开了一阵的羞耻感与罪恶感,一张脸蛋红的不能再红,甚至蔓上了耳根,延到了脖颈。
“小月橘,在想什么羞羞的事情呢?”耳边突然凑近一张玩味笑着的嘴,笙红搭在月橘肩上,一张妖孽的脸笑得格外灿烂,像是摇曳绽放的扶桑花,明亮而璀璨,映衬着血红的衣衫,又带着几分邪气与痞气,灵动而不失惊艳。
笙红盯着月橘红透了的脸蛋转动着眼珠来回看,带着几分了然与戏谑。
夜罗盯着笙红那张妖冶而明净的侧脸痴痴地看,带着浓厚深切的温情与留恋。夜季盯着夜罗渐渐发红的耳根仔细看,越外可疑,特别是夜罗与笙红,不像朋友,也不像主仆,更不是兄弟。
而夜罗对笙红如此上心,甚至背着自己暗自祈求上神大人能在这次下凡除魅行动中带上他。一个既没有多强的修为又没有博学的睿智,还不如带着月橘,好歹她聪明。
至少,夜季觉得月橘肯定是比自己聪明的,好像还不止一分半点的聪明。
“好啦好啦,我饿了。”月橘被笙红扰得闹得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顺手地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嘟着嘴角,心虚逃避地笑笑。
“以后你可别得罪我,不然,哼哼。”笙红嘴角浅浅地勾起,似笑非笑,有些猥琐,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月橘娇羞懊恼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子,舒服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笑着,微微有些狡黠,道:“我要先去买些裙子回来,你付钱。”说完,头也不回,一扭一扭地,高高兴兴地朝着门外走去。
“喂,凭什么是我啊?”笙红连忙跟在身后跑了出去。
夜罗见状,不放心,也跟着跑了出去。
然后便是夜季,迷迷糊糊地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也跟着跑出去,忽地想着自己一个人呆着客店里也着实不好玩,倒不如出去看看,便也一道跟着跑了出去。
于是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的杨柳镇街道因为一前一后的四个人,更是热闹非凡,好不繁华。
从头看到尾,只见那梳着简单整齐的发髻,身后披散而下的是乌黑细软的长发,尚未及腰的姑娘,走路的姿势蹦蹦跳跳,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乐呵呵地朝身后轻轻一瞥,更是欢喜雀跃起来。一双灵秀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形状,是个生的清秀,性格灵动俏皮,是个讨人喜欢的乖巧姑娘。
再看看她的身后,跟着一身红衣,动作优雅却又带着媚气的公子。公子虽相貌平平,但贵在一身的精致与一颦一笑间透露出的那份妖娆,愣是能够勾人心魂,摄人心魄,许是个妖怪,还是少看,免得被害了去。
再往后是两位相貌相似的俊秀公子,一个目光沉稳高冷,一个憨傻老实。姑娘们瞧了,都是要红了脸蛋,拿着手帕交头接耳地细细讨论,那位公子适合成亲。这姑娘团扇遮面,娇羞道,沉稳的养家,看起来可靠些,还是略胜一筹。那姑娘挥着手帕,嬉笑道,憨厚的老实,嫁过去才不会被欺负,更加合适。
东里说一句,西来嚷几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