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鲢愤懑不已,双手紧攥,青筋暴起,额前凸起十字架,不顾天羽殿中的一众小妖的阻拦,强势地闯进去,挥舞着妖刀,满目通红,透着凶狠的恶意,搅得殿堂之中天翻地覆,混乱不堪。
长鲢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着魔君的仁爱与慈悲,顾及殿中许多小妖的无辜与脆弱,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未曾真正伤到任何小妖之命,却也造成了颇多伤害。地上躺着各形各色的小妖原形,痛苦地**着,好似故意利用自己的弱小搏的长鲢目光中的柔软。
若是魔君尚在,长鲢自然心软不忍。奈何现今情势严峻,魔君若是出了岔子,不等妖帝苏醒灭了他,他自己都会忍不住以死谢罪。
“把天羽给我找出来!”长鲢一脚狠狠地踹开天羽寝宫的大门,两侧轰然倒地。血红色的木门映衬着初晨的光辉,铺上浅淡的一层金黄,显得越发透亮妖异,落入长鲢急躁的心中,似是召唤魔君的死亡之门,将他们都要拖去,永世不得轮回。
“长老……不在殿中”一只蚌妖小心翼翼地说道,语气很是害怕,战战兢兢,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与颤栗。
长鲢在心中咒骂,却也不能发作出来。走出大殿,突然想起当时从殿中逃窜出来的那道黑色魅影,最后撞在了那棵七里香身上,随后消失。而伴随着那魅影与小树苗穿破结界的跌落,魔君的的气息近乎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倘若那是魔君的魂魄,倒是不无可能。只是那缕魂魄究竟会去哪里?莫不是连同小树苗一道拽进了结界之中?或者……
小树苗毕竟是在魔君浓厚纯正的地之气息包围之下长大,与魔君的性子与妖力属性确有几分相似的可能。只是那样的寄生当真不是传言?
只是……倘若那果真是魔君的魂魄的话,竟被天羽害的如此狼狈。思索到此,长鲢手背上的青筋更加暴起,青黑色的模样似是无数条小蛇高高凸起,滚胀了身子,随时都有爆破的可能。而长鲢的耐心与仁慈,也如同一般,随时处于濒临疯狂的地步。
“可恶!”长鲢低声大吼,在心中早已将天羽那张虚伪又难看的笑脸千刀万剐。想起天羽那张漆黑的胖乎乎的脸,长鞭便忍不住地想,魔君已经是那般慈善儒雅,为何他还会有那样取而代之的野心?
难道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与魔君之间岂止隔了二十多万年的岁月,更是由他自己亲自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再亲自将自己禁锢其中,任何他如何努力,他们之间的差距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天壤之隔可以全部概括!?
长鲢恨不能立马将天羽碎尸万段以祭天地。只是现如今,以长鲢待在魔君大人身边上万年的默契,魔君应是还有一线生机。而寻得那最后的生机救回魔君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而天羽的野心终将会化为一团熊熊灼烧的火焰,第一个烫伤的,只会是他自己。而这份新仇,夹杂着过去的种种旧恨,长鲢今生,必将替魔君尽数讨回来!
“长鲢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长鲢甩着袖口喘着粗气大步大步地朝着大殿附近走去,小狐妖立马靠近过来,谨慎地问道,避免自己撞在枪口。
毕竟自认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长鲢脸上带着如此阴郁的杀意与愤懑。定是魔君出了什么事情,不然长鲢必不会如此心急狂躁。
“你且留在殿中,我要去寻魔君。”长鲢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全部被换成了天羽的棋子。而这一系列精巧绝妙的换血动作天羽绝对无法在一时半会完成,只怕是天羽的野心,就是为了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吧。
说罢,长鲢睨着眼睛看了看小狐妖那张微微睁大了眼睛无比乖巧的小狐妖,无奈自嘲笑笑,随后便划出结界,消失不见。
“他如何说?”天羽沉着一张黑脸,阴狠地问道。声音嘶哑粗鲁,蛮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胆小怯弱的小火妖,磨光了最后一丝的耐心,慢慢靠近,朝着那跪在地面的身体半弯着身体,单手钳制小狐妖下颚,冷冷问道:“快说!”
“他、他说他要去寻找魔君。”小狐妖满脸恐惧与害怕,颤抖着身子,眼里盈满了泪水,双手小心翼翼地互相抱着双臂,痛苦地跪在地面上说着嘴中的话,等反应过来,早已木已成舟。而天羽狂傲地笑着,肆无忌惮地笑着。
“哼,果然还活着。真是命大。”天羽不悦地想起那该死的横木,好巧不巧地横在他与司少谦最后一站的中间,便不忍地嘲讽笑道,手掌握得出血,天羽却丝毫察觉不到司少谦的气息。那人是真的消失了吗?
天羽的心跳不断地加快着,冲撞着,立即便要跳了出来,不觉间他将目光微微收缩,眸中的焦虑与浮躁一闪而过,脸上却挂在脸上张扬兴奋的笑容,衬托着目光中的凶狠与恶毒心,止不住地在心里感到一阵后怕,难掩的恐惧蔓延着,扎根至心底,成了梦魇,堕落成了劫难与慌乱。
倘若魔君果真还活着,那么,自己这个魔君的位置,又怎么坐的安稳。
“他说要去寻找魔君,然后就消失在了通往阳界的结界之中?”天羽再次询问道,余光瞟过小狐妖,语气却是将信将疑,而非疑惑。
“是”小狐妖咽咽口水,快速地点头。对不起了魔君大人,我不想就这样被活活地逼死。
“这样说魔君便是去了阳界。”天羽虚眯着眼睛,似是在盘算着什么,散发着阴暗危险的光芒,惹得小狐妖颤抖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