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声中,郑匣手中长剑清冷剑光凝聚,幽幽萦绕。
“刺啦!”
双刃交锋激起一串火星,声音异常刺耳。张锋稳稳站立,可一边剑刃已经崩碎,这柄上好精铁打制的长剑刹那间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九脉全开?”
“郑匣竟然比张锋先行一步,打通九条玄脉?”
“怪不得敢上台应战!”
台下惊呼声不断,几个站在郑匣身后的弟子满脸通红,激动万分,好像比他自己先开九脉来的还要高兴。
“你还在认为自己可以一直走在前面?”郑匣冷漠说道。
张锋抬起手中长剑迎着天上骄阳,剑刃残缺却依旧闪闪发光,波鳞状的阳光应在张锋俊朗的脸上,他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
用手指轻轻揩去眼角泛出了泪花,张锋笑道:“不然呢?”
他手中长剑剑气环绕,剑光晃荡,天上骄阳在这柄剑下失了几分色彩。
郑匣剑上缕缕流光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郑匣脸色铁青,眼中怒焰欲喷涌而出,他忍着骂娘的冲动,厉声问道:“你何时打通的第九脉?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在这再次压我一头?”
“不然呢?”
又是同样的话语,一次比一次嚣张,也一次又一次的让同门弟子自愧不如,他有这份嚣张的本钱。
“还敢出剑吗?”张锋冷笑道。
郑匣没有做声,直接挥剑向前。若是一两句话就吓得他连剑都不敢斩出,那他就不配悄然通九脉,也不配成为神剑宗弟子,更不配与肯为自己仗义拔剑的杨酥成为朋友!
张锋剑光凝练,提剑斜掠而出,与郑匣正面交缠在一起。张锋有意与郑匣争个高低,同样剑斩霜华式刺出,与郑匣气势截然相反。
张锋剑出如虹,意气逼人,山下世家公子,鲜衣怒马,不可一世的风采在剑术上交相辉映,凌厉克敌,以速取胜。
郑匣慢而求稳,贵在不躁,家中庶子无权,担惊受怕,处处算计的秉性刻于剑心根深蒂固,意气之争,但求无过。
不远处高楼交错,参差比邻。q唯有神剑宗长老执事才有资格进入的祭剑楼上,两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站在一个青衫先生旁,平时仰首挺胸威严神武的两位长老如今气息尽敛,自降姿态。
“孙长老,晋长老,说说看这两位后生小子的大道如何?有无希望各自攀顶?”
“呵呵,回宗主,依我看来,张锋这小子最像剑客,出剑果决直白,心思缜密细致,可当重任。年少轻狂是有不假,可这不是什么过错,恰好是拓宽眼界,增长学识,奠定高度所必需经历的关键阶段,长大一些他会懂得更多东西,把眼光放到他身上,不会出现太多纰漏的。至于郑匣嘛,也是良才美玉可雕可琢,只是此子性子优柔寡断,遇事不决……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在说下去晋祠阳就该动怒了……”
“孙义堂,接着说下去啊,宗主在这我还能那你怎么着啊?真是老脸不都要了,自吹自擂有意思吗?什么叫做年少轻狂不算坏?你可知道你这位好弟子在宗五年惹下大大小小多少麻烦?刚进宗这小子就敢仗着氏族关系偷学高深玄技,这事你是知道的吧?去年下山历练打杀了人家一地县令的儿子你不会不知情吧?哦,还有他爹娘仗着自家儿子是神剑宗长老嫡传弟子,这些年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目无法规相比你也知道吧?张锋这个年轻人有他的优点我知道,若是开疆扩土,非他不可,可要说守成护业,除了郑匣做得到之外还有谁?这些年的局势暗流涌动,处处不安生,雪雁国皇族余氏隐忍已久,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要挥兵北上,与天盛王朝撕破脸皮,正面交锋了。届时战事四起,两国交战死得最多的是百姓,死得最壮烈的战士,可要是死得最不值当就只属于我们这些修士了,你看看雪雁国近些年来向我们神剑宗要走了多少优秀弟子?其中又有多少个已经音讯全无了,若是他们人人向光而死我不觉得可惜,可他们偏偏都是死在最阴暗的犄角旮旯里,你叫我怎么放心让张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胡乱闯荡?你这个老乌龟也不会多管教管教,真以为张锋是天造之材……”
晋祠阳越说越气,吹胡子瞪眼,只差找一节棒槌把这对不争气的师徒敲打一番。
青衫先生虚压了两下手掌,晋祠阳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语。
“天盛王朝朝政混乱,庙堂低靡,国内徭役赋税之重百年罕见,九子夺嫡手足相残令人唏嘘,国运衰颓总所周知,大概又是一场大厦将倾压垮众生的劫难。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沙场之上天盛王朝有太多谋臣猛将,骁骑悍卒可以动用,兵法大家更是不少,且地幅辽阔地理占优,雄关要塞遍布,加上天盛王朝还有那位大人坐镇,实在想不到余庆典到底哪来的勇气堵上脑袋也要自立门户!雪雁王朝,听着还真气派啊!”
青衫先生缓缓道来,最后叹息一声,道:“还是神剑宗太小,不够高,听不见上面的人讲话,看不见棋盘上的布局。”
孙义堂晋祠阳皆是苦笑连连。
青衫先生突然说道:“对了,孙长老你知道后山住着一个少年吗?名字叫苏凌云。”
孙义堂脸色刷的变得难看起来,他支支吾吾道:“是苏鸿业的孙子,不曾见过,但是听说过,前几个月与张锋起了矛盾,好像已经掉入落神渊死不见尸了……”
宗主李戊尹素来以公正待人,谦逊处事为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