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友安的“故意压迫”之下,高知县是不打算处置张月娥也无法了。
听到高知县方才说,不处置了张月娥难以平息众怒的话……她顿时抬头看向高知县,眼神满是不敢置信,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
今日她之所以来高家,就是因为笃定了,高知县是绝对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毕竟,这段时日,高知县暗中派人打探她的情况。
张月娥也是知道的。
因此才会故意来高家见高知县,用那般乖张的态度说出自己受辱一事,其目的便是为了激发高知县对她的愧疚。
如此一来,即便是高知县知道了,就是她纵火救走了张师爷与邓氏,只怕是也会因为自己心中愧疚而不会对张月娥怎么样。
反而,会尽力补偿她。
方才,事情的发展也已经照着张月娥预料的方向而去。
可偏偏在这时,宋静书与周友安出现了。
看到他们俩人出现后,张月娥心下第一时间就紧张起来,生怕这两人会坏了她的好事。
果不其然……
她就知道,她上辈子定是与宋静书是绝世仇人,因此这个小贱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她的好事。
不但抢走了她爱慕多年而不得的男人、甚至还一再将她逼得走投无路!
奈何,高知县这话已经说出来了,周友安也是一副“坚决要处置她”的模样,张月娥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趁着高知县还没有说出会如何处置她的话来,张月娥低下头眼神闪烁不停,最后索性一咬牙,朝着一旁的柱子就撞了过去,“宋静书,我即便是死了,也是被你给逼死的!”
张月娥的动作利落而又快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直到所有人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一头撞在了柱子上,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额头上已经鲜血如注,柱子上也迸溅出一道血花来。
见状,高知县被吓坏了,匆忙跑过去搀扶起张月娥来,着急的大声喊道,“月娥!月娥你醒醒!”
“月娥,你没事吧!”
宋静书也被吓得不轻,她脸色苍白的看向周友安。
见他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后,宋静书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面,缓缓松了一口气。
既然周友安都让她不要担忧了,说明张月娥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方才……回想着张月娥冲她恶狠狠的扔下那句话,什么她逼死不逼死的、宋静书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看向张月娥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晦暗。
好在张月娥只是昏迷过去了。
若当真是一头撞死了,不知道的人可不是当真以为,是她宋静书给逼死的么?!
真是气死她了!
宋静书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喉咙处恶心难忍。
高知县被吓得面如土色,不住的摇晃张月娥,让她醒一醒。
周友安沉声道,“你若是不想她当真就这样死了,最好不要摇晃……去请大夫。”
说着,周友安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几名衙役,沉声吩咐道。
“是,周少爷。”
其中一名衙役,忙小跑着出去了。
高知县被周友安一句话也给吓懵了,只得照着他的话来做,将张月娥缓缓放着平躺在地上,抬眼紧张的看向周友安,“友安,方才,方才你……”
知道高知县想说什么,周友安冷冷的笑了起来,“大舅舅是想问,为何方才我没有出手相救?”
在场几人中,就数周友安功夫最高。
他的反应自然最是敏捷。
若是张月娥要撞墙,可不是周友安能最先反应过来么?
倘若方才周友安肯出手阻止的话,只怕是张月娥也就不会撞到柱子,不会性命堪忧了。
高知县心下如此想着。
听到周友安的话,高知县忙点头,“是啊!虽说我知道月娥这性子不讨人喜欢,可到底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
言语之中,还有些责怪周友安的意思。
“无辜?大舅舅莫不是忘记了,因为她的心狠手辣,可当真连累了几名无辜的衙役和犯人丧命。”
周友安的语气颇为嘲讽,冷冷的说道,“方才我的确是没有出手阻止,但我也看得真切,以她这个力度、顶多只是昏迷几日,吃点苦头罢了。”
“至于性命之忧,是断然没有的。”
周友安意味深长的看了高知县一眼,就差没有明说,这是张月娥施展的苦肉计罢了。
只是,张月娥也只能骗骗高知县罢了,是断然骗不了周友安的。
不等高知县说话,周友安已经继续说道,“她这性子本就需要磨练,既然要自讨苦吃……”
“等她醒来后,怕是也就能长个记性,日后不会再如此轻贱性命。”
瞧着周友安神色严肃,高知县自然也不会怀疑他的话。
于是,看向张月娥的眼神就带着几分复杂了。
直到大夫进来后,高知县才缓缓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背着双手。看着大夫细心的给张月娥处置伤口、给她诊脉开药,高知县眼神愈发复杂晦暗。
他转过身,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静书啊,方才你也被吓到了吧?”
不知高知县问这话何意,但宋静书还是老老实实点头,“实不相瞒,着实将我也吓得不轻。”
“唉。”
高知县再次叹气,语气带着愧疚,“让你受惊了,真是对不住啊!”
“月娥这孩子就是心性太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定是会不择手段……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