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邓氏大惊失色,不由站起身来,目瞪口呆的瞪着婆子,“可看真切了?老爷当真去见了一个女人?!”
因着邓氏起身动作太大,也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张师爷给牵着。这巨大的动作幅度使得她身后的椅子瞬间倒地,就连张师爷都险些被她给拽下了床。
张师爷忙抓住床沿,这才稳住了自己险些跌下床的身子。
婆子颤颤巍巍的答道,“老奴看的真切,那的确是个女人!”
“老爷买了点心,见到那女人后就亲自拿起一块给她品尝。然后两人肩并肩、手牵手的去了一家酒楼,这会子估摸着正在一起吃晚饭呢。”
婆子专门捡了重点来回话。
她全然没有说起,高知县与那女人还做了什么。
其实,两人举止亲密……甚至,宁武镇上不少人都瞧见了,对于此事议论纷纷。
高知县为官多年,从未纳过妾。因此在宁武镇上,百姓几乎都知道高知县“怕夫人”,今儿瞧着这一幕也着实是引起了百姓的谈论。
若不是婆子前来回话,只怕是邓氏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头顶早已绿成了一片草原。
哦不,是她先绿了高知县。
他们俩人,也算是互相绿了吧。
邓氏怒不可遏!
她气得浑身颤抖,牙齿都被咬得咯咯作响,“那个女人,你可看清楚长什么模样了?!是哪里人?!”
她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下地狱!
居然敢勾搭她邓氏的男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在这宁武镇上,谁人不知她邓氏的“威名”?
谁人不知,她邓氏善妒?!
谁人不知,她邓氏将夫君看管的很严?!
这个女人,竟敢在老虎鼻子上拔毛,当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见邓氏气得不轻,婆子心下畏惧,连忙答道,“那女人老奴看得真真儿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只是不知道是住在哪里的,她与老爷是在街头碰面的。”
“不过……”
婆子很想说,不过那女人长得很漂亮。
但是瞧着邓氏气得脸色都扭曲了,加之她这善妒的性子,婆子也不敢说接下来的话。
“不过什么?!吞吞吐吐的!”
邓氏狠狠的瞪了婆子一眼,吓得她缩了缩脖子,只得老老实实开口,“不过那女人长得很是漂亮。”
只一句话,就彻底点燃了邓氏。
“漂亮?定是个下贱的狐狸精,指不定是做什么勾当的!难怪能勾走老爷的心,原来就仗着自己长着一副好皮囊,就如此不把本夫人放在眼里。”
邓氏挽起衣袖,怒气冲冲的骂道,“这一次,本夫人不将她的狐狸皮给揭下来,我,我誓不为人!”
说罢,邓氏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瞧着这模样,是要去那酒楼围堵高知县与那女人。
婆子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师爷赶紧说道,“还不赶紧去拦着夫人!”
这若是邓氏就这样冲着过去了,当街给高知县难堪的话,只怕是高知县会恼羞成怒。到时候,邓氏与高知县更是无法挽回,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前任知县,虽说是邓氏的爹。
但如今,是高知县。
不管邓氏与高知县之间是什么情形,高知县是宁武镇的父母官不假。
且高知县能这样做,摆明是不把邓氏放在眼里了。自然也就不会在乎邓氏的想法,更不会当着众人、甚至是那个女人的面维护邓氏的脸面。
邓氏若是当真就这么冲过去了,会颜面尽失不说,只怕是高知县还会……
当街休妻可就惨了!
若是高知县休了邓氏,他又哪里有这样舒坦的日子过?
因此,张师爷赶紧吩咐婆子去拦着邓氏。
婆子反应过来后,连忙小跑着去追邓氏了。
从张师爷的院子里出来不远处,婆子总算是追上了邓氏,她气喘吁吁的拦住了邓氏,“夫人,夫人您冷静一点!”
“若是您就这样去了,只是会惹得老爷不高兴啊!”
“他还不高兴?!”
邓氏冷笑一声,“今日本夫人不撕烂那狐狸精的脸,让我日后脸面往哪儿搁?!”
她可是知县夫人!
高知县此举,可有考虑过她的脸面?!
从前将那女人藏着掖着也就罢了,如今竟是大摇大摆的带到街上来了。又是给买点心、又是带去酒楼吃饭的,哪里将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邓氏已经不记得,高知县上一次带她去酒楼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原来,这一切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邓氏心中的嫉恨,就像是滔天的怒火将她吞噬,使得她整个人理智全无。
婆子见自己劝阻不了邓氏,便将方才张师爷说的那些话,低声告诉了邓氏,这才让邓氏稍微冷静一些。
邓氏稍微冷静了一些,她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可若是让本夫人就这么不闻不问,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任由老爷与那狐狸精恩恩爱爱,这怎么可能?!”
“传出去,百姓们会如何看待本夫人!”
婆子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邓氏,思来想去便低声说道,“夫人,不知道少爷和小姐可知道这事儿?”
“倘若少爷和小姐还不知道的话,夫人大可让他们知道。少爷和小姐去指责老爷,他们说出的话比夫人还有分量,老爷更不会生夫人的气!”
虽说这婆子平日里瞧着笨拙,今儿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