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接过冰粉后,没忍住斜了宋静书一眼,“嘴里说的比谁都狠,心底比谁都要软!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接受到青玉强烈的鄙夷后,宋静书气得踹了他一脚。
翠荷几人捂着嘴偷笑。
宋静书回过头看着他们,片刻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们有我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老板,一定很痛苦吧?”
真是辛苦翠荷几人了,又要辛苦忙碌,又要承受她这个不定时,炸,弹的爆发。
“不痛苦不痛苦。”
强子摆了摆手,端着冰粉窜到了角落里。
大山也嘿嘿一笑,跟着去了角落里。
李妈默默地进了厨房,翠荷端着冰粉四下看了看,干笑道,“宋姐姐,能成为你手底下的人,是咱们的荣幸!”
说完,翠荷也窜到了角落里。
瞧着几人溜得这么快,宋静书忍不住满头黑线。
她就这么可怕吗?
很快,青玉去而复返。
宋静书坐在柜台后,见青玉回来后,直接去吃自己的冰粉了,竟是连句回话也没有,不由怒从心里来。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窜了起来,“咳咳。”
宋静书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青玉的注意。
谁知,这臭小子只顾着与强子他们说话了,对她的示意无动于衷。
最后,还是强子提醒青玉,他才一脸茫然的转过头看向宋静书。
“青玉,你就是去喂狗,好歹回来也有点子回应吧?怎的回来一声不吭?”
宋静书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那个臭男人就没有对你说些什么,让你转达给我的?”
青玉沉思片刻,才明白宋静书这是什么意思。
敢情她这是一边跟周少爷吵架冷战,一边又默默地关心着人家呢!
女人啊……呵,都是如此口是心非!
青玉翻了个白眼,“你都跟人家周少爷吵架了!还关心这些事儿做什么?实话告诉你吧,周少爷可能太忙了,没有时间让我说些什么转达给你,眼下正在接待高家的人呢。”
接待高家的人?
“管他接待高家还是李家的人,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宋静书冷哼一声,继续看账本。
宁武镇上,高家的人,不就是高月娥一家?
宋静书嘴上说着漠不关心,心里比谁都要紧张。
周友安到底要搞什么?
莫不是前脚与她吵架,后脚就要接受高月娥了?
否则,如今他与高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硬,怎还会接待高家的人?
见宋静书眼睛盯着账本,可摆明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明是在担心周友安,青玉笑着凑了过来。
“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周家一样。”
青玉一边嘬冰粉,一边对她说道,“我方才听见,周家的管家说什么上坟之类的事情,想来与周少爷的父母有关!高家之所以去周家,想必也是因为这事儿吧。”
上坟?
莫不是,又到了周友安父母的忌日?
宋静书迟疑着合上账本,在青玉再三眼神示意下,才起身出了静香楼。
若当真是要到周友安父母的忌日了,她也不该在这个当头跟周友安吵架。
不管周丙如何,周友安这几日心情定是很失落。
她的离开,怕是会让他雪上加霜吧?
踌躇着来到了周家门口,瞧着紧闭的大门,犹豫再三后宋静书还是打开了门。
小厮见是宋静书回来了,想起她背着包袱怒气冲冲的离开后,周友安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中来的阎王一样,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眼下宋静书回来了,小厮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整个周家都陷入一片惨淡的阴云之中,就连方才被周友安摔了茶杯的福伯,也愁容满面、神色匆匆的从正厅出来。
见着宋静书后,福伯神色一喜,连忙对她说道,“宋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还是赶紧进去瞧瞧少爷吧,老奴实在是劝不动,再这样耽搁下去,少爷迟早要鲜血流尽而亡……”
福伯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语速极快的冲宋静书说道。
鲜血流尽而亡?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静书神色一紧,也来不及与福伯说话,就急匆匆往正厅走去。
这时,正厅内传来高月娥娇滴滴的声音,“福伯!赶紧去请大夫来,表哥这手若是再不包扎起来,怕是就要废了!”
碧珠正端着木盆,脸色惊慌的走过来。
见到宋静书后,顿时眼中布满了恨意,“你要走便走,又回来做什么?!”
“你将我们少爷害得还不够惨吗?你这个扫把星!”
说完,碧珠狠狠地撞开宋静书,端着木盆小跑进了正厅,“表小姐,水来了。”
“好,我给表哥擦拭一下,你赶紧让福伯去请大夫。”
里面传来高月娥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女主人似的,对碧珠等人发号施令。
碧珠又连忙出来了,对福伯说道,“福伯,你没听到表小姐的吩咐吗?赶紧请大夫去!”
说着,又恨恨的剜了宋静书一眼。
宋静书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她不过就是离开了这两个时辰罢了,怎的再回到周家,就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
来不及多想,想起方才里面传来的动静,宋静书看都没有看碧珠一眼,连忙进了正厅。
刚进正厅,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
此时,高月娥正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周友安背对宋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