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对于学生来说是一件很正式的事情,无论是期中、期末还是平时的小考,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检验你们最近的学习成果,就像每一对结婚的新人都会走过红地毯一样,当你们在参加这个仪式之前,必须要使得自己处于最佳状态,而放空自己的身体则是其中最简单的一条,你们告诉我谁不能做到?因此,我设立这条规矩的目的很简单,凡是与考试纪律相违背的请求,我将一律视为你必须停止考试才有资格履行你的要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牢记下次做好提前准备的重要性。”
苏可背着手,缓缓地在走道里边走边说。
谷承风的脸色一变再变,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响开了,他个人觉得已经没有时间再和苏可耗下去了,别一个不小心搞个现场直播那可就丑大了。在全班同学戏谑目光的注视下,他快速的将卷子抽离,啪的一声塞到了苏可的手里,“好吧,你赢了。”
一旁的崔波也是同样的动作,将试卷交给苏可后,与谷承风一道快步离开了教室。
苏可将两张有些皱巴巴的试卷平展好摊在讲台上,拿出一张范卷对照,开始了批改。一分钟的功夫,她便完成了她教师生涯中的第一次改卷,成绩很惨淡,谷承风是20,而崔波则只有可怜的6分。
她看了看此时大部分仍在埋头苦干的学生们,提醒道:“离考试时间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原本需要2个小时完成的试卷现在压缩成一个小时,即使之前的期末考试完全是自己做的,但过去了那么漫长的一个假期,基本上也忘记了题目和相应的答案。此刻面对这张试卷,其实就像是对着一张全新的考卷一样,所有的考题思路都要重新构建,仅仅只有一个小时实在是太紧张了。
一部分学生在奋笔疾书,还有一部分学生却在不时的大眼瞪小眼。他们在完成了最基本最简单的题目之后,面对后面的大题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辅助线以及各种求和求差方程式,绕的他们头晕脑胀,在觉得规定时间内完成这份试卷是天方夜谭之后,便破罐子破摔起来。毕竟不会做的不仅仅只有一两人,而是一群人,即便苏可以此来要挟他们又能怎么样,难道会将这份成绩当做他们期末考试作弊的证据吗?
用屁股想想她都不敢,有哪个班主任会刚上任就曝光自己班级上的丑事呢,除非她疯了。所以。只要先把头几天熬过去,待进入正常教学阶段之后,再慢慢想办法和这个看起来有些手段的新任班主任对峙,如果哪一天,她真的惹得大家不高兴了,毫无疑问,她班主任任命结束的那一天恐怕就将到来。
不要以为。今天大多数人乖乖的配合你完成这次考试就是对你的臣服了,其实你还没那么大魅力,即便你长得像花儿一样,得罪了某些人,只怕这后面的日子一样过不好。
苏可其实很明白这一点,她前世刚发家时,担任的是一个小地下社团的老大,别看人数只有六七十个,可内部派系林立,互相攻伐。谁也看不上谁,更别提对新任老大有什么尊敬了,苏可到任的初期也是举步维艰,恨不得用武力将那些与她对着干的家伙们的脑壳全部敲碎,一了百了。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干。后来,她通过逐渐观察,采取逐个击破的手段,将人马一个个拉到自己的麾下,她并不奢求旗下之人有多么团结,但只要求一点,她下达的命令能够不折不扣的迅速执行,且对她忠心耿耿那就足够了。
利用将近半年的时间,她才将这个地下社团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为以后图取更大的地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现在,她同样是中途接手一个班级,而这个班级的混乱程度完全不比那个地下社团差,很多问题都隐藏的很深,需要她一步一波抽丝剥茧方能理顺,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她也并不奢望所有问题能一步到位全部解决,而持有速战速决观点的人只能说他的社会经验还是太嫩了,完全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复杂到什么程度,虽然她面对的只是一群高二学生,但如果你只用面对普通学生的思维去对付他们,相信最后碰壁的只能是你,因此,苏可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将他们放在成年人的角度来应对。说真的,只要有一次失败了,她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遇,再也爬不起身来。
她现在真心感觉到,中州市的水还是太混了,各方势力在一起角逐,胜负或许只在一念之间,而对于个人的影响却是深远的,生活在中州市的普通人或许察觉不到这一点,但对于苏可来说,她却能从她遇到的人和事中慢慢醒悟出来,似乎有人一直在背后下着很大的一盘棋,只是身为当局者的他们无从得知罢了。
苏可叹了口气,不愿意再往深里想,她拨弄了一下前额的头发,现在做出这样的姿态却是越来越随意和自如了,毕竟,自从身为女性后,她的生活就像一个不可挣脱的泥潭,让她越陷越深而无法自拔,再让她完全以男性的自觉来处理人和事恐怕也不太现实,她目前的状态就像剥离了性别感觉似的,日常生活以女性为主,但感情这一块,她虽能感觉到某些人的热切盼望,但此时,她却无法接受也不愿意去面对类似这样的问题,或许时间能渐渐改变这一切吧。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舌尖还在隐隐作痛,为了达到流血的效果,她可是不遗余力,不过看来效果还不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