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粼站在岩洞口,向上望了一眼,不觉“啧”了两声。他的头顶上是血色的湖水,他也不知道湖底竟然有这么一个空腔,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小的岩洞。
他回头看了一眼洞穴里面,深邃的黑黢黢一片。
“还是先给小猫咪解解毒哟。”温粼说着蹲了下来。
片刻之前,温粼在小白船上,他发觉炽鱼的伤口上有一种特别的毒,正琢磨着先给她解了,却是脚下一凉,船上不经意间已经积上了血水。那水不住地涌进船里,看来船很快就要沉了。
温粼一惊,随后发现小白船竟然开始融化,只片刻就在血水中完全溶解。
血湖中忽然起了一个巨大的涡流,他只死死抓住了炽鱼,两人就被卷入了湖泊的漩涡里。
炽鱼的伤口不算多,也并不深,显然千食只是想用这种毒素暂时控制她,等到小白船溶化在血海中,她就会被涡流带到这里了。
温粼解了毒,撕了几片衣角将炽鱼身上的伤口包好了,这才开始研究起她身上的枷锁。
这玩意儿并不是普通的材料制作,而是密密布满了各种咒印,温粼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里的鬼头鱼印记,轻叹了口气:“还是试试这个吧。先把澜寅交代的事儿给做了。说不定运气好,连枷锁都可以解了。”
彩色的光焰燃炽起来,温粼睁开眼喃喃道:“果然。枷锁上的符印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样。”
炽鱼醒来的时候靠着石头睡着,石头上垫上了衣服,并不是太硬。她掀开身上搭的衣衫,勉强爬起来,一低头看见自己的手,竟然可以自由活动了。那枷锁已经去掉,连皮肤上若隐若现的符印也消失了,只有几处已经没有再出血的咬痕包上了布带。
“咦?”炽鱼略微有些惊讶地四下张望,还没搞清楚她身在何处。她刚站起身来就见一人几乎赤裸着走进来,吓得她赶紧捂眼睛。
“哎哎,你这什么情况?”温粼不耐烦地一把抓开她的手:“我又不是没穿裤子。”
炽鱼这才怯兮兮地睁开眼了,小声嘟囔道:“又,又不热,你脱成这样干嘛……”
温粼“啧”了一声,伸手狠狠戳了戳炽鱼的额头:“你没发现你还有枕头被子?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脱衣服给你垫着搭着,不然呢?”
炽鱼脸上一烫:“哦,哦。”
温粼倒是没再纠缠这个问题,笑道:“这儿也是奇怪哈,血海下面还有个洞?”
他幽幽地踱到洞口,被洞口一些符纸的残痕吸引了:“看手法,这里以前关过什么人?”
炽鱼瞥了一眼头顶上悬空的血海,又看了看洞穴,自嘲地叹道:“我可又回来了。”
温粼一愣:“你?……”
炽鱼苦笑:“以前这里关过冷先生,再后来我也……”
前尘往事,她以为她早已经忘干净了,没想到如今想起来仍然是有如昨日重现。
被欺骗关在血海之下,她以为他会来带她走,冷先生幽幽地摇着头:“你也太天真……”
她不信,她等待,她狂躁,以至于她强行突破符印复仇。
温粼眼见着炽鱼脸上阴云密布,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他只是抄着手看向悬空的血湖笑道:“不知道你上次是怎么离开的,不过这次有我在。”
炽鱼一愣:“你可以出去?”
温粼轻笑:“不然呢?我可是堂堂蛇人族的王。”
他的话一出口,他只觉得心里又不觉“咯噔”了一下,像针扎似的疼痛难忍。
炽鱼忙岔开了话:“你带我回血族吧。”
温粼伸手摸了摸炽鱼的头:“好,这就走。不过,澜寅有几句话托我跟你说……”
“澜寅?”炽鱼一呆。
花房里盛开的夕颜,淡紫色的花蔓交错着。木彦坐在那里,听舒合讲目前血族失踪的人和尸身。
等到舒合把所有人的名单和失踪的情况讲完,木彦欠了欠身体:“异焰家那边如何?”
舒合笑道:“异焰家那边称苏摩出了远门,新回来的苏瞳虽然接收调查,但一直没有什么作为,异焰家那边似乎不怎么服众,听说下面的人这些天都借口不跟他出去调查了。”
“苏摩去哪儿了?”木彦问。
舒合摇头:“不清楚。不过,看目前的状况,也不知道苏摩离家跟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你是说,你怀疑苏摩也是被人劫持了?”木彦皱了皱眉。
“不确定。”舒合照实说了。
“那我们就先等等看苏瞳如何处理吧。”木彦说道,他心里还有许多疑问,需要再去找墓老丈问个清楚。
木彦带着萝厌一起去了桧木家墓园,到了那处两人才是目瞪口呆。这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墓园却笼罩着一层暗绿色的雾气,就像被一床久未洗涤的肮脏纱帐捂在整个墓地上一样,密不透风。
木彦尝试伸手想试探这屏障,却一触到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桧木家的秘术隐幕之术,两人都会,但现显然这施术者的术法修为远远高于两人。
“这事情,暂时不要说出去了。”木彦对萝厌嘱咐道。
萝厌点头:“自然。”
“还有,跟舒合说,把桧木家在外地的族人,都叫回来吧。”木彦吩咐道。
近些日子苏密已经将血族领域翻了个底朝天,他实在没明白为什么他都找得如此仔细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