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里的东西晃晃悠悠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炽鱼拿起水壶,抹布鄙夷地盯着她。
炽鱼嘴一嘟,警惕地转身走了几步,这才打开了水壶盖子。
“切,搞得好像我抢你吃的似的。”抹布一阵不爽,抱怨着走远了几步。
他怎么知道我……炽鱼唯一皱眉,心道下次见着一定要问个清楚。
炽鱼的目光落在打开的水壶盖子上,盖子内侧有一个符号。炽鱼的头脑里一个名字一闪而过,心里不觉咯噔了一下。
苏瞳,苏瞳,是那个苏瞳吗?!
炽鱼手臂上浅浅的赤焰图案略微一闪。
那图案跟水壶盖子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安国将军苏瞳,原来是许多年前异焰家丢失的孩子。
赤红的头发,赤红的眼瞳,炽热如火的灵力。怪不得赤渊会被错认为苏瞳。
“喂喂,吃独食儿的,吃饱了吗?”抹布在一旁已经不耐烦起来:“走了走了。”
“现在?”炽鱼一愣,瞄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我的小祖宗叻,是趁天黑啊,难不成你还想大白天去?”抹布一把拖起炽鱼的手腕:“这是去探情报,你以为你逛大街呢?”
“别拉别拉……”炽鱼刚喝了一口,嘴角胡乱一擦。
鹤国的位置在澄江上游,两人顺着江岸逆流而上。
月亮升起来,在江上留下清冷的倒影。
繁星如火,新月怡人。江风带着寒意,在夜里冷冰冰的。
“鹤国才打了败仗,这会儿正好乱着呢。”抹布一边思索着一边喃喃自语。
他回头瞥了一眼炽鱼,伸手就擦了擦她嘴角的东西:“咦?”
“怎,怎么了?”炽鱼一抹嘴角,脸色变了。完了,被看见了。
“你竟然喜欢吃这种东西?”抹布一脸惊讶。
没有恐惧,只是纯粹惊讶。
炽鱼不好意思地又擦了擦嘴,低着头没吭气。
“怪不得啊,老苏性子生猛,就喜食生血,没想到你这丫头片子也喜欢?”抹布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跟你什么关系。”炽鱼嘟囔着,眼神儿却没敢抬起来。
抹布干笑了两声,没有再多问。
抹布带着炽鱼连夜赶路,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赶到了鹤国。
城郊驻扎的军营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守夜的卫兵在巡逻。
“咋整?混进去?”炽鱼抱着水壶就离不了手了。
“混进去干嘛,搞清楚鹤国的布防就好。”抹布敲了敲炽鱼的脑袋:“馋丫头,别吃了,干活儿。我从南边儿绕过去,你从北面儿,尽快把营地的情况搞清楚。”
“这营地就这么大点儿,有什么好探的。”炽鱼嘟囔道。
“有多少人!哪些人可能有威胁!”抹布骂道:“快去!”
“总共就15顶帐篷,大概100人左右,没有灵力特别强的。”炽鱼顺口答道,一脸茫然地看向抹布:“还要看啥?”
“你……”抹布一惊:“你怎么知道?”
炽鱼眨巴眨巴眼睛:“我看得到啊。”
抹布愣了半晌,还是不放心,自个儿去探了一番,果然是跟她说的没差。
“行行行,下一个地儿。”抹布说道。
两人将城墙之外的驻地探了个遍,天色才刚刚亮。
炽鱼的吃食早就见底了,打着哈欠闹肚子饿。
“这什么能力啊……”抹布边走边嘟囔着:“真是遇着鬼了……”
“完活儿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炽鱼摸着肚子,琢磨着是不是回去可以跟苏瞳讨点吃食。
天色刚刚亮,抹布将金毛留下的幻形粉撒在身上,他的脸在幽蓝色的光影里幻化成了另一张脸。
“只有一份幻形粉了,我去城里探一圈儿,你在这儿等着我。”抹布嘱咐道。
“要通过那个关口么?”炽鱼看着把守严密的城门。
抹布点头:“所以要乔装啊。”
城门的守卫一个一个地对着入城碟文,抹布早有准备,顺利过关。
“一个人干等着,得多无聊?”炽鱼喃喃道。
守卫只觉得一阵轻风自耳边吹过,炽鱼几次鬼影闪烁,人已经站在街上。
谁也没见着她是怎么进来的。
抹布只觉耳后一阵阴风,一回头,差点撞上炽鱼,他的嘴张开就忘了合上:“你怎么进来的?”
炽鱼耸了耸肩:“我跑路快啊。”
“眼尖,跑路快……”抹布扶了扶下巴:“看不出来啊,沉影有你这样一个妹子?”
炽鱼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叫唤起来。
抹布一别嘴:“吃,吃!管饱行不?别回去了跟你哥说我饭都不管。”
炽鱼傻笑。
鹤国的房屋十分有特色,颜色鲜艳得有些花里胡哨。
炽鱼和抹布走在一众衣着鲜丽的鹤国人里,那叫一个灰头土脸,像是才从煤堆里刨了出来。
炽鱼走累了往街边一坐,居然有人怜悯地扔了几个钱给她。惹得一旁的抹布笑得不行。
但他才笑了几声就笑不出来了。
几只绿色的烂手死死摁在了他的肩上,一阵恶臭扑鼻。
抹布瞥了一眼周围的路人,竟然没有人露出奇怪的神情来。
炽鱼喜道:“予迟!”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夕夜可怖的脸凑到了她面前。
“夕夜!你也在。”炽鱼正惊喜着,却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十几只活尸忽然一拥而上将她死死摁在地上。又十几只蹦跶过来就往她身上扑。
“哎哎,予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