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然火急火燎地赶到门口,除了敞开的大门,什么也没有。
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的侍卫见此情景,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将军赎罪,我是真的把夫人留在这儿了。”
“既然留在这儿,为什么人不见了?”
李蔚然上前一步,看着锁上面的钥匙,气得把钥匙从锁上拿下来扔到了侍卫的脸上,“你就是这么把夫人留住的?”
“将军赎罪,是小的失职,请将军降罪。”
“……算了。”
李蔚然挥挥手,看着空荡荡的大街,降罪于谁呢,除了自己还能怪谁呢?明明知道莲香此时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自己,他却不理她。
李蔚然啊李蔚然,你为什么要不理她呢?
紫鸢哄完孩子刚刚睡下,就听见下人来报。
“夫人,有人找。”
“谁啊?”紫鸢困得睁不开眼睛,“不见!”
“是李将军夫人,她站在门口,还带着行礼。”
李府和卫府的下人都知道两家关系好,这大晚上的李夫人带着行礼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下人不敢瞒着。
紫鸢睁不开的眼睛瞬间像是获得了神力,她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卫良紧随其后。
“怎么了?”
卫良很是好奇,“李将军怎么放心莲香姑娘一个人大晚上的来咱们这儿呢?”
“你是傻子吗?”紫鸢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都说一孕傻三年,自己这里怎么是自己不傻,傻的是孩子他爹。
“大晚上的带着包袱过来的能是李蔚然叫的吗?我看十有八九是吵架,离家出走了。”
紫鸢叹了口气,赶紧警告卫良,“你先别和李将军说,咱们得问清楚了再做决定。莲香那么好的脾气都被气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李蔚然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但李将军肯定会担心的。”
将心比心,要是紫鸢大晚上的不见踪影,自己肯定也会担心地死去活来。
“担心也不行,不然我就带着儿子离家出走。”
紫鸢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这么多年来卫良已经深谙此道,所以就算是真的很想帮助自己的兄弟,在紫鸢的威逼之下,他也只能爱莫能助。
大晚上的,紫鸢看着站在自己门口孤零零的莲香,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莲香和她的情况差不多,都没有娘家人,这个时候被欺负了,那可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怎么了?”
紫鸢走过去,伸手抱住了莲香,莲香还没有说话,紫鸢倒是先哭了起来,“是不是李蔚然欺负你了?还是他娘欺负你了?”
“大晚上的冷,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卫青见到莲香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鼻子莫名地酸了一下。真不知道李蔚然要是见到这
一幕会作何感想……
莲香过来了,卫青自然就得去陪自己的儿子睡觉。见到莲香孤苦伶仃的模样,就算是紫鸢不交代,他也不讲给李蔚然通风报信。
孤独,是李蔚然那种还有家的人体会不到的。
若不是有紫鸢,这个姑娘今晚上该怎么办呢?
“出什么事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接着屋子里的烛光,紫鸢看见莲香脸上的泪痕之后更是心疼了,她脸色发白,不知道是哭久了造成的,还是在冷风中站了太久造成的。
“没什么事,是我惹蔚然生气了。”
莲香努力笑了笑,苍白的笑容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愈发汹涌的泪水,“怎么办,蔚然不要我了,他终于意识到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终于意识到我配不上他了。”
“你配不上他?”
这句话听得紫鸢满肚子火气,“这话是他亲口说的?”
莲香点点头,“他说他要找一个比我读书读得多的,比我上得了台面的人,他说我根本配不上他。”
莲香边说边哭,声嘶力竭,好几次差点喘不上气来。
“岂有此理!”
紫鸢也气得差点喘不上气,“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你帮他照顾他李家老老小小,他李蔚然能有今天吗?现在算是什么过河拆桥吗?”
“不是的。”
莲香摇摇头,“娘说得对,蔚然需要一个和他们李家门当户对的女人来做他的妻子。我只是一个婢女出身,又没有读过书,和蔚然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在他身边,只会给他丢脸。”
“丢脸?”
紫鸢气得只想冷笑,“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个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他这么做丢脸的到底是谁啊?”
“是啊,糟糠之妻不下堂。”
莲香擦了擦眼泪,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让人这么说他,所以我决定自己走。到此为止,对我们都好。”
“都好?”
紫鸢看着她,“你甘心吗?你真的甘心让他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甘心让你儿子叫另外一个女人娘?”
不愿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莲香苦笑着,“我不愿意没有用啊,你看这京城里那么多喜欢蔚然的姑娘,哪一个都比我好。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读过书比我出生好。我要是用过去的付出绑住他一辈子的话,我会难受死的。我不想他因为感激而和我在一起。”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我脾气这么糟糕,卫良不还是对我死心塌地吗?”
紫鸢总算听出这件事的端倪了,“你不用这么想,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担心别的女人比你优秀,李将军说不定还担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