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雪儿跪在怀信候房门口跪到大半夜怀信候也没有开门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姨娘。”
莲香奉了唐风轻的命令过来,“侯爷这一时半会儿气也不会消,你要是这样继续跪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不保。这晚上天冷风大,还是赶紧回屋吧!”
“是啊!”
一旁的小草早就被冻得不行,一边跺着脚一边附和莲香,“莲香姑娘说得没有错,侯爷若是要原谅咱们早就出来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懂什么?”
雪儿狠狠地瞪了小草一眼,随即开口唱起了和怀信候于李家初次相识时所唱的小曲。
歌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杜母嫌弃地瞪了外面一眼,“老爷怎么看上这种女子?为了争宠,竟然在背后算计子誉,若不是今日风轻和老爷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侯爷沉着脸不说话,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现在听到他们定情的曲子,原本已经冰凉的心,现在倒是有几分动摇了。
“你出去叫她回去,天气冷,别真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那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杜母心里有气也不敢撒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侯爷推到了那个女人的怀里。
“是,我这就出去劝劝。”
自己去总比侯爷去的好,杜母当然懂这个道理。
一曲歌完总算是等到了门开,不过出来的人不是怀信候,而是杜夫人,雪儿的脸色微微一变。
“姐姐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雪儿低着头,声音倒是不小,生怕里面的人会听不见她在外面要受委屈了。
“我看你笑话?”杜母冷笑一声,“今日你所作所为在我眼里已经是十恶不赦,若不是念及你肚子里还有侯爷的孩子,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小草,这天气冷,赶紧扶你主子去休息!”
“姐姐为什么要赶雪儿走,雪儿已经知道错了,雪儿就是想给侯爷当面赔罪!”
门还开着,雪儿也不傻,站起来之后趁着杜母不注意就要往门里冲。只要,只要让她见到侯爷,她就有办法让侯爷回心转意。
谁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莲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她刚刚起步,就被莲香拦了下来,“时候不早了,姨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你们,你们仗着人多就欺负我!”雪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们母子俩以后在杜府的日子要怎么过?姐姐,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
杜母站在离雪儿三尺开外的地方目瞪口呆,这个女人的戏也演得太过了吧,自己根本就没有碰到她!
“不是母亲想赶你走,是我。”
唐风轻一直坐在暗处观察
,今天的事她原本不想插手,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怀信候若是就此作罢,这个女人肯定还会再想出什么幺蛾子的。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个雪儿不仅仅有野心,还有行动力。既然这个女人要把杜子誉置之于死地,那么,她便不能再坐视不理。
见到唐风轻和紫鸢一起过来,雪儿和小草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
“风轻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和我说话?”
雪儿心虚地不敢看她,可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虽然今日的事情我是有些莽撞,可子誉的确每天早出晚归,这朝廷的兵也是迟早都会打过来,我哪一点说错了吗?”
“你哪里一点都没有说错。”
唐风轻一伸手,紫鸢便拿出一把算盘,“你来杜府这些日子,吃的用的都是子誉的钱,既然你已经选择不相信他要离开,那么在离开之前,我们必须把帐先算清楚。”
“算账?算什么帐啊,我没有要走啊。”
雪儿吞了一口口水,怯生生地看着唐风轻手里的算盘,生怕唐风轻真的要把她扫地出门。
“你有没有要走我听得清清楚楚,今日的事情你心里揣着什么心思你比我清楚。所以,无论如何,这杜府已经容不下你。”
雪儿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唐风轻身后亮着的房间,怀信候在里面,他是现在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
唐风轻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自然懂得了她的意思,“不如我们进去说?”
“我……”
雪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紫鸢拖着往前走去。
“风轻啊……”
杜母担忧地叫住唐风轻,虽然她帮自己出气很开心,但真的要在侯爷面前和这个女人硬碰硬,杜母还是很担心唐风轻。
毕竟,若是唐风轻要是吃了亏,那么这个女人以后在杜府就会更加猖狂,更加肆无忌惮。
“这一天迟早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唐风轻看了一眼杜母,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
这人和自己儿子在一起待久了什么都没有学到,就是这牛脾气,简直一模一样。杜母叹了口气,只能紧随其后一起进去。
“侯爷,人家今天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让风轻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肚子里的宝宝越来越大了,你要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外面怎么活嘛!”
雪儿一见到怀信候,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去,搔首弄姿蹭着怀信候撒娇。
方才唐风轻在外面说的话怀信候都听见了,联想到莲香之前过来劝,怀信候知道,唐风轻是给过雪儿机会的。所以,现在要把雪儿赶走,也是下了决心。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