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雷滚滚,这是一场冬日里罕见的倾盆大雨,在电闪雷鸣间,尸体面目狰狞地看着围着他打量的人。
“公公……”
有属下刚准备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被魏公公挥挥手制止了,“从他登基的那一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关系,他既然敢动我的人,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也尝到这种滋味。”
魏瑾从不相信天下有不离不弃的伙伴,只有不离不弃的利益。
人都是自私的,天下被他们三个人夺得了,到底谁才是这个天下的老大,他们三个人中间迟早会得出结论。
他没有什么长远的计划,只有八字真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很快,林致远上朝之时,就有御林军统领阿布上前敬献——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惹得满堂议论纷纷。
“阿布将军拿着上来是什么意思?”
林致远一眼就认出那是跟随了自己许久的属下,他看了魏公公一眼,可是那人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这件事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皇上,这是暗杀阁首领的项上人头。”
“暗杀阁?”
一听到这个名字,朝中大臣议论纷纷。这个困扰在他们心中许久的难题此刻得到了瓦解,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暗杀阁只要有钱不管对错都会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这种达官贵人,就怕是得罪了哪个亡命之徒,然后被这暗杀阁所害,那么自己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就都将化作泡影。
“阿布将军,这真的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魏公公第一个站出来,一站出来便开始指点江山,“各位大人听我说,如今暗杀阁阁主被杀,正是群龙无主满是猜忌的时候,咱们这时候只要使一点离间计,趁虚而入,全歼这暗杀阁指日可待!”
这番话道出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心声,他们满是希望地等着林致远的最终答复。可他们几乎没有人知道林致远和暗杀阁之间的关系,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有人再附和魏公公了。
“魏公公计划周祥,可惜目前我们主要的敌人是南越的杜子誉。现在和南越开战在即,我们当务之急是无比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
林致远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给推了过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魏公公,可魏公公明知如此,还是不愿意给他一个眼神。
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林致远收回眼神,“传令下去,十日之内若是没有收复南越城,领阵将领提头来见!”
等不及了是吗?那就等我料理完杜子誉再和你好好算算账!
朝廷派出去的将军姓吴,外号鬼影将军。此人最擅长的就是出其不备,经常神出鬼没,把敌人弄得晕头转向。
杜子誉从李蔚然那里拿到第一手资
料之后,满是困惑,“这吴将军有上面说的这么厉害吗?”
杜子誉没有记错的话,此人之前是安王的一个副将,安王封王之后,他率领自己的部下打过两次胜仗,所以顺利等到了晋升。
而关于那两次胜利,杜子誉清楚,就算是派个傻子上去也能打赢。
“怎么说呢?”李蔚然苦笑一声,“此人算是一个奇人,他有自己的一套理念,虽然那套理念不是很管用。他特别刚愎自用,若是安王没有从沙场上退回去,这哪里还有他的名字?”
李蔚然是踏踏实实打出来的,最看不惯的就是吴将军这种投机倒把走狗屎运的人。
“朝廷现在用这种水货,多半是没有人了。”
安王当年在边疆根基深厚,如今不少有名的将士都是他曾经的部下。如今林致远谋权篡位,安王下落不明,这下老部下虽然没有起兵造反,但都盘踞在边关旧处,没有人愿意听从朝廷的调遣。
这之后,也只有吴将军这种追名逐利之人愿意誓死效忠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跟在安王身边的时候肯定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这边,大军压境,杜子誉和林致远挑灯夜战研究战略部署,那边杜府也是忙里忙外,人仰马翻。
唐风轻肚子里的孩子,千挑万选,挑了一个他爹不在的时辰,迫不及待地想从他娘的肚子里蹦出来了。
好痛,除了痛唐风轻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怎么样了?”
杜子誉不在,李嬷嬷和杜母两个人陪在床边焦急地等待。
“情况有些不妙,孩子头朝上啊!”
产婆叹了口气,赶紧催促着身边的下人,“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打水啊!”
孩子头朝下,这不是难产吗?杜母听了当即就呼吸急促,若不是李嬷嬷及时扶着,估计已经直接跪倒递上去了。
“这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啊,我们杜家的子孙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啊!”
杜母在一旁哭哭啼啼,也不忘了提醒产婆,“要是待会儿出了什么事儿,一定要以孩子为主啊!”
她刚刚瞧见了,唐风轻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男孩。
李嬷嬷心里听着不痛快,可碍于身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给唐风轻加油打气。
“夫人加油啊,夫人,夫人,要是不行的话,咱们把杜大人叫回来吧!”
看着唐风轻的眼神渐渐涣散,身体越来越使不上劲,李嬷嬷说话也带着哭腔。
不让告诉杜子誉,不让杜子誉分心,是唐风轻进来时就嘱咐好的。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难产。
这下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