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傅站在曾瑜门前,进退两难。
“唐家小姐在里面?”此话,曾太傅已经反反复复问了三次,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瑜,自己这儿子也不算愚笨,为何会将唐家小姐带回自己的房间。这要是让唐渊知道了,还不得逼着自己把她的女儿娶过来。
曾瑜的沉默让曾太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呀你,为何总在关键时候犯糊涂,这样把人家小姐关在自己的房间,传出去对人名声多不好!”
“没有没有,反正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曾大人不用这么见外。况且曾公子把长姐往自己的房间里带,恰好说明了曾公子对长姐的用心,我看着就很是感动!”
唐风轻的话一说完,曾瑜更加想死了。
今天自己是在院子里调戏自己女婢时碰见唐以柔的,曾瑜原本也没想把她关进自己的房间,但是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她已经有婚约在身,叫婢女都滚远一点。
祖母大寿,曾瑜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被气得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现在想来,这才真真是着了唐家的道。
谁都没有动的那扇门,被紫鸢轻轻从袖中的石子打开了。
唐以柔缩在床上,好保留着曾瑜离开时的姿势,在场的三个男人立刻回避,转过头去。
“你们来了!”
唐以柔娇羞地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服饰容貌,唐风轻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高兴和兴奋。
大概,她是因为这么多男人看了自己吧。
“长姐,曾公子说你忽然患病,叫我过来看看,现在可好?”
“多谢公子关系,我已经好许多。”
唐以柔朝着曾瑜的背影走过去,满脸甜蜜地从背后抱住了他,“曾公子对我真好。”
曾瑜感受到腰间的重量,瞬间脸色一沉,“我想唐小姐误会了!”
“我误会公子什么了?”
唐以柔泪眼汪汪,“公子那天在府中说会和我度过余生,会不计前嫌照顾我。就在刚刚,公子还亲自把我抱上床!”
此言一出,杜子誉略微震惊地看了曾瑜一眼,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怎会做出这种事!
这一眼,对于曾瑜来说无疑是莫大的侮辱。
“要不是你刚才在花园里胡言乱语胡搅蛮缠,我也不会把你关在这里!唐小姐,你也是名门闺秀,还请自重!”
曾瑜使劲才将圈住自己的手松开,转身愤怒地看着唐风轻,“难道唐家就是这么教女子的吗?上赶着把自己送出去,不知羞耻!”
“难道曾家就是这么教育自己的儿子?明明是两厢情愿的事,非得说成是女人一厢情愿。薄情寡义的孬种何来脸面指责我唐家?”
唐风轻收起脸上的笑容,说出来的话比
曾瑜的更难听。
“曾大人,我唐家也不是无名无姓的寻常人家。我唐家小姐也和曾公子在那里找的女人不一样,要是这件事没有得到善终,曾公子始乱终弃的事,我可要早皇上面前好好好说一说。大人贵为太傅,纵容自己的儿子,助纣为虐,也该向陛下禀明!”
现在曾家正是多事之秋,曾太傅虽然知道唐风轻的话多半是威胁不敢真的付诸行动。但凡是都有一个万一,而现在的曾家,偏偏就是经不起这个万一。
“二小姐话说得有点严重了吧!”
曾太傅冷静下来,重新打量站在杜子誉身前的女子,不愧是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的女子,果真厉害。
“曾大人这话才是严重了,我只不过是顺着令公子的话继续说下去罢了。”
唐风轻也收起怒不可遏的脸,凡是点到为止。
“长姐与令公子本就是天作之合,您与家父也是多年老朋友,若曾公子履行承诺便是两全其美,若曾公子背信弃义抛弃我长姐的话,我们唐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的话说得明明白白,不给曾太傅留任何打太极的机会。他干笑着在心里谋划,半天也没有结果。
“曾大人要不这样?”
杜子誉折扇一手开口,“唐家大小姐的确曾经嫁为人妻,可人妻再嫁也不是没有和美先例,所以大人不用为此介意。只不过,这堂堂的曾府,要是娶唐大小姐为妻虽然不可,但为妾却不是不行。”
妻要明媒正娶,要门当户对,但妾不用。妾可以是朋友家的婢女,可以是看上的妓,女,可以是抢来的老婆。和那些一比,唐以柔的出身简直无话可说。
这个台阶,曾太傅下得太舒适了。况且,这话是杜子誉说的,要是唐风轻有任何的不满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世子所言极是,不知二小姐能不能接受?”
曾太傅微笑着看向唐风轻,原以为她会拍案而起和杜子誉争论一番,没想到她竟然笑了笑,接受了。
“有大人这句话小女子就放心了,我这就和大姐回府,与家父商量此事。婚事也不以大操大办,可该有的还是得有,曾大人您说呢?”
只要能把唐以柔从唐家送出去,唐风轻才不管她是妻还是妾。
“三日后我会和小儿前去唐府,到时候一切按二小姐说得办。”
曾太傅也想明白了,就当是在府中养个饭桶,要是养个饭桶能平息此事,也算是值了。
况且,曾瑜若是真的纳了唐以柔为妾,那么等唐风轻与杜子誉大婚,曾瑜便会是杜子誉的姐夫。
倘若到了那时,曾家这一难,也许就会这么安然度过。
曾太傅不知道她们姐妹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