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去那几年,有两年的时间,不知怎么弄得,几乎就停了,一年也来不了一次,那时候,真个人都不太好,后来,好容易身体渐渐好了,才渐渐的恢复过来。从那以后,我突然间每个月都很盼望这件事,因为那样,就证明我身体还不错。所以说,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时候,你觉得烦,只有当你真正失去了,才知道你拥有的时候有多么的幸福。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是个累赘了。”
陈鹏威听着,心里有些酸疼,暗暗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水兰卿的头发,想了想,嘴里说道,“也就你能把这事儿想出人生哲理来。一天到晚都瞎琢磨些什么。”
陈鹏威说完,侧身对着她,边拍着边说道,“好好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有我在,你这身子骨只会越来越好。我刚刚给你约了个中医,下周领你去看看。”
“下周就去啊?”水兰卿惊讶他效率实在是快。“小依之前也说,要领我去看看她三哥。”
“嗯,我原本也想让唐笔渊给你瞧瞧,不过,他近期来不了京城,你这身子,还是早看了早调理,我好放心。”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这样,周一还能去奇美吗?等一周真没事儿。”
水兰卿抿抿嘴,“应该没事儿,袁飞给你打电话了?”
“嗯,听陈广说我回来了,等不及了,晚上就给我来了个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能去,我没说准,就说累着了,可能要歇两天。”
“那就去吧。早点入职,也好让他安心,就算不看西四胡同,他好歹也是你朋友,而且,这份工作也不错,我要是真回国了,总要找工作的。”
“要真找工作,也不用去他那。”
“……好歹,他待遇好。”水兰卿想了想,悠悠的回了一句。要真是找工作,她可能还会找学校的工作,不过,有陈鹏威这层关系在,这份工作,应该也没有那么麻烦。
“……而且,第一周应该没什么事儿。你不是说他们公司要重新招人吗?那第一周准备发招聘公告也就差不多了。”
陈鹏威听她语气里很是自信和笃定,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招过人?”
水兰卿好笑的抬眼看了看他,“小瞧我啊,我们学校每年招生,我都是主考老师好不好,我要不是年纪不够,都能聘正教授了。”说着,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呦呵,这么厉害呢。那我到时候可得好好看看。”
“哼。”水兰卿在他怀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又说了会儿话,水兰卿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陈鹏威想着隔壁床上铺着的那只熊,干脆的也闭上了眼睛。
早上醒来时,水兰卿感觉自己身上微微出汗,闭着眼睛,有些奇怪。家里温度开的高,虽不像在敦煌的时候那么冷,但也不至于竟出了汗。
想着,才听见耳边似乎有人轻轻的呼吸声。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去看,果然是陈鹏威。他还保持着昨儿晚上侧躺着的姿势,手臂和大腿都露在了外面。似乎屋里的温度,对他来说有点热,额头微微有些出汗。昨儿晚上,因为只是给他留了位置坐着,所以地方并不大,他似乎就这么蜷缩了一晚上。
这些天,他从来都比自己起得早,难得今天,自己醒了,他还再睡,这一周,带着自己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怕是也把他累坏了。
转而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自己床上,不过心里又觉得好像理所当然。难怪,这一晚上自己都不觉得冷,这早晨竟还出了汗,有这么个火炉在身边,能冷才怪呢。
这样想着,猛然间想起昨天早上起床,自己的被子里也是暖和异常,只是昨天,他起的早,自己也没多想,如今,心里隐隐的有了丝猜测。
睡都睡了,水兰卿也不忍叫醒他,只睁着眼,认真的打量着他,自从相遇,她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细致的观察他。
她记得他的头发发质很硬,小时候剪得寸头,便总用头发来扎自己。如今,留了头发,到看不出软硬,在加上睡了一晚上,头发已经有些软软的散落在眉心,看起来有些凌乱的美。
眉毛粗而浓密,不像很多男人那样,眉梢散着,杂乱无章,而是很有型的聚在一起,老人们说,这样的眉毛,聚财。闭着眼睛,睫毛很长,水兰卿想着他醒着时,每次看她,眼里都带着细碎的笑意和柔情。那样的眼神,如今想来,从小如此。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他与别人相处时的样子,所以毫不在意。如今,有了对比,才越发的读懂了他看着自己时的眼神。
鼻子比小时候,更加英挺,因着鼻子原因,眼睛看起来更加的深邃。两片薄唇,不知梦里想着什么好事,难得的没有紧紧的抿着,而是微微上扬着。让水兰卿看了,心情也无端端的好了起来。人们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性,可在他身上,她一点也没看出来。
水兰卿最后看向他的耳朵,他的耳垂,不是人们说的有福的大耳垂,不过,也不算小,而且,很厚实,耳骨棱角分明。不像自己,小巧又柔软。
水兰卿微笑着想起小时候,两个人讨论各自的耳朵,他说她连耳朵都像个面团,软的没骨头,他总喜欢揉来搓去的,说她没主意。她气不过,也忘了从哪里听说的,就压着他硬硬的耳朵,说耳朵硬的男人,不怕老婆。他当时听了,笑的很是欠揍,点着头说,不怕老婆,不见得不疼老婆,让她放心,不用为了这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