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一个嬷嬷是怎么死的,从她们被抬进来的第一眼,周太后就看出来了,魂归的毒性如此之剧,入口毙命。
这些人临死前,刚有震惊的表情,便已死透了,所以到现在,都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
从宫里派了十二个嬷嬷出去,却只有李嬷嬷一人活着,死去的十一个嬷嬷脸上那不敢置信的震惊,说明什么?
说明,给她们下毒的是熟人,是她们从未想过却已将她们毒害的熟人,除了李嬷嬷,还能有谁?
魂归,这毒可不是到处都有的。
因为其毒性太过霸道,东陵是禁止调制它的,且因为魂归的调制手法特殊,也几个人会调,恰巧,宫里就有一个人会调……
这些事情,都经不起查,只要一查,自己的名声怎么也保不住。
想到这里,周太后朝一旁的严公公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静悄悄地退下,急急安排去了。
当池白瑀的手刚搭在李嬷嬷嘴上那团破布时,原本一直在挣扎着要说话的李嬷嬷忽然朝前倒去,且是脸朝下地上,直直扑下去的。
夏李立刻警戒,往池白瑀身边靠去,“王妃!”
池白瑀安抚她,“我没事。”
随后,抬头朝周太后看去,冷笑,“太后以为这样,就能将此事掩藏过去?”
“池白瑀,这十二个人都死于你的手中,你想闹什么?”事发突然,不仅计划没有成功,周太后最最没有想到的是,池白瑀竟然将这十二个人全部给她送回来了,周太后现在只能将这些人全部往池白瑀身上推了。
池白瑀被气笑,“那么敢问太后,这些人是怎么死在我手中的?别告诉我,我能一个一个给她们喂毒药?”
“谁知道你怎么弄死她们的,现在东陵谁不知道,你擅长医术,做为一个大夫,想弄死几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呵呵,这么说,现在就是要耍无赖了是吧?
池白瑀无语地看着周太后,“那请您再告诉我,李嬷嬷是怎么死的?青天白日,我可是连碰都还没碰到她呢,她就死了。”
“你命里带煞,克死的。”周太后心里乱糟糟的,只想赶紧把这十二人的尸体和池白瑀送出宫去。
这次的赌约,周家输了,她认命,但她可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克死的?”连这种词儿都说出来了,可见周太后心里有多急多乱了,池白瑀却冷静如初,唇角冷冷上扬,往周太后那边大步走上几步,“我这命中的煞气是得多重啊,才能在靠近一个人时,她就莫明其妙死了,不如,太后帮我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克死……”
“大胆!”严公公上前,指挥着几个宫女太监将池白瑀拦住,“禹王妃,太后尊贵无比,岂能容你这般咒骂!”
池白瑀一步一步,来到严公公面前,小脸儿上的冷笑一直保持着,“那么,本妃来问严公公一个问题可好?”
不待严公公作应,她就已经问出来了,“本妃与严公公,谁更尊贵一些?”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礼,严公公讪讪低下头,没作答。
“严公公护主心切,情有可原,你又何必抓着他这点失礼,小题大作?”周太后出声,为严公公解围。
“池白瑀,若要真论起来,你今天带着十二个死人进宫,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这晦气,若是冲撞到皇上,冲撞到宫里的贵人,你都将百死莫辞!”见池白瑀扭头朝自己看来,她的小嘴儿才刚扯动,周太后就紧接着说道。
按皇家的礼仪,凡是成婚的,都以身份互称,自打上次赌约之后,周太后就再也没有叫池白瑀一声“禹王妃”,仿佛不认可她这个身份似的,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她。
先前,池白瑀在周太后面前,还能做做样子,自称“儿媳”,今天,被周太后的无赖给气到了,她也懒得再装了,直接按着现代的口头表达习惯“我我我”的说起来。
听了周太后的话,池白瑀轻笑,曾瘦得皮包骨的她,经过这段时间,不停的调养,小脸蛋上终于有点肉了,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十分好看,“说起来这慈寿宫,离皇上的景仁宫隔得好像有太远了?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冲撞到,怕有些难,不然……”
说到这里,她忽然扭头,看向夏李,“你去请皇上过来一趟,就说慈寿宫出了命案,请皇上过来裁断。”
努力想把这么事压下去的周太后,一听到池白瑀竟不知死活的,想把皇上请过来,当即气得抓起茶碗,就朝夏李砸过去,挡住了她的去路,“没有哀家的允许,谁敢走出去一步试试!”
怕给池白瑀带来麻烦,夏李果然不敢再踏出去一步,扭头看向自家主子。
池白瑀给她一个“等等”的眼神,绕过严公公,来到周太后面前。
严重营养不良的池白瑀,导致发育不良,所以站在周太后面前,她略显得矮一些,需要抬头,才能与周太后直视,“这十二人,是怎么死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也可以让天下人,人人知,你知道,这话,我不是唬你的!”
威胁!
周太后不是没有被威胁过,却是第一次被自己千挑万选的棋子威胁。
心里这怒,这气,可想而知。
滔天怒火,翻涌而上,最后卡在喉咙处,化作一股血腥,咬牙再将它吞咽而下。
周太后的手,几次都准备抬起来,想亲手把眼前这个三番五次让她难堪的女人给掐死了。
可视线一落到池白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