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瞳说到办到,她真把德胜门的城门楼一把火烧了。
李荣领兵急切返回,望着满城大火,不怒反笑,眼神逐渐阴狠起来。
还是这座军营,破败不堪的中军帐。
“这也就是你老言有这个花花肠子。”
凌梓瞳笑嘻嘻的怼了怼蒋虹臂膀。
“李荣想不到咱们来这,自然更想不到咱们还会回去!”
鬼手阿奇:“啊,回去?门主也是高人!”
洪飞鸿白了鬼手阿奇好几眼。
“大光头,咱俩找个好时候单练,姓归的,这条命不欠,以后也不再会!”
归云鹤哈哈大笑:“这可说不准,你跟我兄弟练手,归某岂能旁视啊!所以咱们还得见见面的。”
洪飞鸿横眉立目的又瞪鬼手阿奇的大脑门子,大踏步走远。
言东斋:“这个人武功刀法卓绝,就是脑子一根筋。哎,大家也歇的差不离儿了,换个地方。”
蒋虹:“现在李荣是不是正在城墙上跳脚骂人呢吧!”
没错,李荣把个具斯辙数落的就差骂娘了。
李荣若不是顾及海防的具灵,恐怕能把具斯辙撕扒撕扒喂狗。
说好的,他领兵出城打归云鹤措手不及,具斯辙安守京城防务。
结果,归云鹤没逮着,京城让人家烧了城门楼。
李荣能不着急上火。
不过,闹归闹,归云鹤并没有祸害一家老百姓。当然,岳家铺面一间没留。岳九州也不能算真正的老百姓。
天蒙蒙亮,劳累一宿的李荣才回宫歇息。
他这个皇帝也真够呛,从坐上九五至尊的龙椅之后,消停的日子没几天。
本来,刚刚平叛,能歇歇,具斯辙有怂恿百官告横行霸道门的刁状。
李荣是个狠人,他对横行霸道门早有忌惮,顺水推舟也就默许具斯辙的奏折。
为了让横行霸道门放松戒备,他忍了几年,这才全面下手。
没想到,很快就迎来归云鹤令他颜面扫地的反弹。
没有杀人,但缺胳膊断腿,面目全非的官员实在让他难看,这比杀人更让李荣怒火中烧。
派去草原的骑兵被归云鹤冲的七零八落,若不是归云鹤手下留情,就被全歼灭了。
李荣在这时稍微有了一些后悔,但箭已上弦回不了头。
他摆下毒计,引领归云鹤尤其是凌梓瞳上钩。
没别样,不设防!随便凌梓瞳折腾,不还手。上千里地,十几城镇豁出去让凌梓瞳祸祸。
李荣却在京郊挖了个大坑请君入瓮。麻痹敌人没有这么投入代价的,所以连言东斋都大意了。
百密一疏,李荣忽略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洪飞鸿!并且这座新建大营居然有个他不知道的暗道。
李荣搂着岳兰儿,闷闷不乐的喝酒。
岳兰儿一直看李荣的脸,她本来开朗活泼的一个姑娘,现在学会了察颜观色。
“兰儿,我现在是不是不太像以前的样子了?”
李荣终于还是打破了沉寂。
岳兰儿不由叹息。
“你不当这个皇帝就好了,为何天下都是你的了,你反而越加不开心!我怎么也搞不懂!”
李荣长嘘短叹,仰脖子干了一坛女儿红。
“什么破酒,一点都不过瘾!”
手举过顶,特别夸张的摔碎空坛子。
岳兰儿正神,吓了一跳,挣开李荣的手,诧异的看着他。
李荣轻声说:“怎么,吓到你了?”
“你你,你刚刚好吓人!”
李荣低垂头颅:“别怕,兰儿不怕!外面的,给朕取几坛够劲了来。”
岳兰儿幽幽说道:“归大侠就过咱们性命!你真要杀了他们?”
李荣:“不会的,怎么会!他是我大哥,小时,没有他替我挨鞭子,我早就死了。”
“是啊!你还为何赶……”
岳兰儿侧过头,此刻的李荣让她看不清楚。
李荣:“我赶尽杀绝是吧!”他眼里精光四射:“满朝文武有一个替我想吗?这都是你的爹干的好事,你知道为何他们走到哪必砸岳家铺面吗?”
岳兰儿大惊:“你说……”
李荣:“没错!百官是岳家的百官不是我李荣的。”
他为何特别增建近卫司,就是看到天下官员几乎都被岳九州买通。他若不是看在岳兰儿以及天下营生,岳九州有九个脑袋也掉了。
李荣见岳兰儿吓的花容失色,有些心软。
“我的话切记不要告诉你家人,我这岳父只能让他知难,不能威逼胁迫,不然他会有更加想不到的。”
李荣凝视岳兰儿,又郑重其事说:“切记!这是为他好!”
岳兰儿机械的点头,她不问世事,对于权利制衡怎能想的通。她在担心,担心有一天岳家的惨祸。
李荣拉过岳兰儿搂在怀里。
“放心,只要不反,我绝不难为他!我这岳父也是挺执着,怎么让他察觉退缩比较棘手!”
——
京城岳家铺面的残砖败瓦之间站着一位中等身材的老者。
他背手来回踱步,脚下轻巧的避开瓦砾。
此人正是岳九州。
“药大侠,以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药典拱拱手:“东家,让我说咱们忍下。”
岳九州皱起眉头:“忍了,以后咱们的买卖还怎么做?”
药典:“在下不是惜命,只不过咱在明,他们在暗!拼起来还是咱们亏。”
岳九州:“哎,当初就不应该趟浑水。”
药典闷声不响:本来就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