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老者缓慢逼近,他认为在某一个时刻,自己进去,归云鹤决对不会跟他拼命。
缓慢且沉重的声响正在靠近他。
虫山苗家族人算是交代了,这么快,这个大家伙实在恐怖。
“归云鹤,你不想大家都死,知道怎么做。”
归云鹤暗自叹息,老狐狸心知肚明,此刻大家谁都不想拼命。
他横跺几步,直面蒙面老者,往后让开殿门。
蒙面老者目光扫过众人,大刺刺立身殿门,身子微侧,防备归云鹤他们偷袭的同时注视殿外。
大东西探出头来了,每个人看的都极其的清晰。
它的眼的确不能说是眼,暗绿色,的确大的像是灯笼。
凌梓瞳与胡莱脚下不听使唤的退着,一脚踏上晶莹透剔的圆球堆。
言东斋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
这不是夜明珠或猫眼石,一种产自异域的水晶。
堆放的方式极像祭祀的仪式,许是疑计,不能保证,就不是机关啊!
蒙面老者也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方才站定。
实在可怖的一个怪物。
它的嘴角牙缝甚至还残存死尸的碎烂肢体。
黑色岩石一般鼻子赫然流出黑紫的血,哗哗的流,能听到水声。
在它来讲也许就是擦破一点皮,在众人眼里血如同喷泉。
淅淅沥沥的泼溅在黄金铺就的地上瞬间不见。
这个状况,言东斋马上看在眼里,地下有蹊跷。
庞然大物肆无忌惮的来回穿蹦,蹭到岩壁便会落下石块。
巨大的爪子,不时抬起来抹抹鼻子,看来极其愤怒,昂起大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像是嘶吼,却没半点声息。
它鼻子好像不太灵光,对于归云鹤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太敏感。
眼睛虽亮,却似乎是瞎的。
蒙面老者长出一口气,刚要往前走。
咣啷啷,怪物的巨大脑袋装在殿门,呲牙咧嘴的正视图往里钻。
鼻孔呼呼喘出冷气,鼻孔边居然有一把碧翠刀扎着。
湿漉漉的冷气喷在众人身上,使人冒起鸡皮疙瘩。
原来,怪物早就知觉了他们的存在。
巨大的黄金宝殿被它撞击的微微晃动,殿顶散落下来尘土。
若不是熔铸的大殿,此刻恐怕一地砖石。
声响太大,凌梓瞳胡莱紧紧捂住耳朵。
许是累了,或是身上的伤也有些重的缘故,怪物蹭的一蹦,消失不见。
凌梓瞳:“刚刚扫过殿门的是尾巴?”
言东斋:“尾巴。”
他手里的小瓶子直对蒙面老者。
蒙面老者:“言东斋,我知道你的药,你可不知我的虫蛇毒蛊,咱们都试试?”
归云鹤不知何时收起碧翠刀,大袖又鼓动飘起。
蒙面老者侧了侧脸。
“怎么?拼命!大家一起死!”
归云鹤盯视蒙面老者的手,只要稍微一动,他就会扑上去。
手里似有什么在动。
归云鹤看清了,是一条小蛇,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蛇。
“你不动,大家不动,跟你一样大家都想出去。”
归云鹤示意言东斋往后退,保持了一个双方都感觉安全的距离。
蒙面老者面对归云鹤他们坐在靠近殿门的侧面。
“有吃的吗?”
归云鹤迟疑一下伸手入怀,扔给他一块牛肉。
蒙面老者也不怕有毒,张口就咬。
狼吞虎咽,想来断粮许久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归云鹤轻笑:“跟你一样。”
蒙面老者冷冷说:“跟我一样,你知道我来做甚?”
归云鹤一怔:老狐狸来过!大殿的机关保不齐他也知道。
他直视蒙面老者,眼睛余光把他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你来比做甚?”
蒙面老者诡诈冷哼。
“别找了,你找不到。”
言东斋:“在他背后!”
他一坐下来,言东斋便看到蒙面老者脚下的金砖不同其它。
蒙面老者哈哈大笑:“行家!言家家传的手艺名不虚传。”
言东斋又大吃一惊:“你知道我的家传?”
蒙面老者:“意外?不光是你,还有他们的,我也都知道。”
他指定归云鹤。
“你是李藐捡回,呵,救回来的是不是?”
归云鹤吃惊的看定蒙面老者。
蒙面老者又是冷哼:“我说对了吧!甚至我都知道你是怎么被李藐救下来的。”
归云鹤猛的站起来大步走向蒙面老者。
“怎么救的?”
蒙面老者身子安然不动,指了一指归云鹤的脚。
“再往前,大家都玩儿完!”
归云鹤胸内气血翻涌,几岁时全家被屠的场景历历在目,又涌现在脑海里了。
但,他不能不顾凌梓瞳他们的安危。
归云鹤站住脚,缓步退回。
冷静,他需要冷静。
凌梓瞳默默不语从怀里取出一个软囊。
她居然怀揣一壶酒这么长时间。
她知道丈夫在必要时该喝一点酒。
酒,咕嘟嘟灌进归云鹤的喉咙,还带着凌梓瞳的体温。
他欣慰的攥住凌梓瞳的小手。
蒙面老者胸有成竹。
“你们的命就攥在我手里,不是威胁。”
言东斋脑子里过滤着每一处细节,必须要在最快时间内找到破解办法。
棺椁在哪?墓主人即便再毒辣也不会自毁,所以棺椁的地方最安全。
蒙面老者脚下的金砖是自毁机关,棺椁的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