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鹤想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戚相爷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当自己喝了一大口酒,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眼睛余光看到戚无言嘴角一掠而过不屑。
皇帝倒是高兴的哈哈大笑,说道:“此话虽含有对皇帝不敬之言却不失英雄豪杰之气。‘“北宫黝之养勇也,不肤挠,不目逃,思以一豪挫於人,若挞之于市朝;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无严诸侯,恶声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这一段出自《孟子·公孙丑上》,英雄必当如此!朕将爱女托付归大侠护送绝对没错!哈哈哈!归大侠请干了此坛烈酒以壮此行!”
“好,草民恳请皇上莫忘刚才体恤天下黎民百姓之德!”归云鹤提起已饮去一半的酒坛,咕嘟嘟的喝干,眼睛余光又看到戚无言嘴角不屑的上翘。随即恢复他当朝宰相的威仪。归云鹤血脉喷张豪气干云的将一坛烈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之余又岂能懂得领会帝王心术的一二呀!皇帝只寥寥数语就撩拨起归云鹤甘愿赴死的一腔热血。在他意气风发之时又岂能明了戚无言宰相嘴角的接二连三的不屑。他虽然是个聪明的侠盗,相比于君臣之间之间权术的你来我往,他就如同孩童一般稚气未消天真烂漫。
归云鹤解下身背的御赐青龙剑,略微使力慢慢拔出长剑。一抹寒光闪现惊到了正在拨弄篝火的公主,她狐疑的看着这柄出了翘鞘的长剑,不禁暗自发问:我从小就敬畏仰视的父皇真的是为了女儿的终身竭尽思量过吗?还是将我去换取他龙座的暂时的安稳!恐怕后者更甚许多吧!她年幼时亲眼看见过几个姐姐哭得声嘶力竭,在此刻方知那绝不是女儿出嫁时不舍父母骨肉从此分离的亲情。那是心中极不情愿却又不敢忤逆圣意的不干失望以及深深的哀怨。
归云鹤知道尊卑有别,臣下不能随便与皇族言语。见她走过拨弄着火想心事,眼睛里出现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却又不便多说。站起来走到旁侧去吧又有失臣下的礼仪,只好身子僵直低下头默默擦拭手里青光闪烁的宝剑。
相互之间的尴尬情形保持了许久,公主才轻叹一声,悠悠说道:“将军可否为小女子舞一通剑,此一去回归故土遥遥无期了,不知何时……”她说着低下头,几滴晶莹剔透的东西掉在火上,升起几缕渺渺白烟。
归云鹤心里也是暗暗一紧,他忽然想起来两年未见阿苑妹子,不加思索的站起身,略一躬身,剑尖挥出七八朵剑花将剑锋促起的火苗斩开七八个小火球,腾空悬在公主面前,如同烟花一般瞬间消失湮灭。正在公主拍手叫好之时,归云鹤已经人剑合一的将一条条一缕缕一丝丝剑光剑气包裹住全身,身形快如离弦之箭,动如脱缰骏马,静则如同入定的贤者,稳即像泰山一般威严矗立。游走之间将一团团剑花挥舞在公主身周,这才缓缓停下剑势,弓下身去。由于尊卑有别他只能这样尽力去安慰这个公主的心。却不知相隔几个山峦的破庙里,他心爱的凌梓瞳正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呜呜咽咽的痛哭着。睡梦里又出现归云鹤浑身鲜血的样子,这样的梦自从受伤之后,就一直折磨着她……有时候,她喝过酒依然无法入睡,就会坐在窗前数天上的星星,想着老先生给她讲关于北斗七星的故事。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人。也每当这个时候,也才会觉得一个幸福的人心里想的往往都会是那个给她幸福的人。也正因如此,在她受到惊吓之后,噩梦里出现的总会是令她牵肠挂肚的归云鹤。
归云鹤收住剑势,在公主不断拍手喝彩之余,不禁向那个方向望去。几个山头都不高,他在半个时辰之内就可以赶到。他非常想去看看,也许那里还留有小丫头子的某些痕迹。即便是一片破瓦残桓也总会有些她的身影吧。可是,公主就在旁侧,对于她的护卫之责又岂能不顾,他踌躇万千还是放弃了。
公主很奇怪这个将军此刻为什么愣住了,他愣住以后眼睛里流动着奇怪的神采。这样的眼神令她心驰神往,这是她心底里不知多少次勾勒过的眼睛,深邃的眼神。每一个少女都幻想过未来夫君理想的样貌,她这个公主也无可避免,她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皇上身旁若都如将军一般人物在,小女子也不用……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公主不知不觉的将父皇该称为皇上,这个称谓上的变化,是她内心里许多矛盾挣扎的体现。她也现实起来了,皇帝的子女也是臣子。所以臣子必须要为皇帝的龙位付出一切,必要时包括生命。不管自己情不情愿,都无法左右一切,而这一切自从降生在皇族就开始了。
归云鹤一时语塞:作为一个父亲,皇帝这样确实极不应该;而作为一国之君,皇帝也有无法左右的极大苦衷。这个皇帝并非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君,他还是体恤民情的,也的确颁布了一些改善国民生计的诏书。归云鹤自从那一晚见过这个皇帝之后,他就惊异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