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陆子皓,他受的伤也不轻,就算现在抢救也难保他会活过来。
“雅茗,不是爸爸狠心,如果把陆子皓留下,他一定会查出真相,到时候我们都得死。再说,你忍心看他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崔雅茗想到她没有将宋浅浅杀害,只是将叶小迪给杀了,万一陆子皓活过来以后,再去找宋浅浅可怎么办?
她后悔,很后悔,她真应该先把宋浅浅给杀了。
“孩子,你没有把宋浅浅杀了吧?万一陆子皓好了以后,再和宋浅浅在一起那应该怎么办?你还不是会伤心,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把陆子皓给杀了,这样一了白了,得不到的我们就毁掉他,这样,最后谁也得不到。”
崔老一脸的刁滑奸诈,他一心想把陆子皓给铲除,可是没想到,女儿会突然插出这么一杠子。
“爸爸,不行,就算我求你了,子皓哥你不能杀,我带他离开,我们去国外,我们再也不回来,我保证,他绝对不会知道咱们事,求求你了,爸爸,放过他吧。”
崔雅茗跪在地上,不管崔老说什么,她就是不起来,后来,心狠手辣的崔老也经不起女儿的苦苦哀求,只能点头答应。
宋浅浅被打镇定剂以后,终于沉沉地睡去。
赖婷拿着湿毛巾给她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刚才手术室传来好消息,叶小迪的手术很成功,但是因为伤势太重,脑干的大部分组织都被损伤的厉害,就算她能活过来,但也只能是个活死人,也就是植物人。
当墨伱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拳砸在墙上,难过的哭的像个孩子。
看着墨伱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赖婷的心也都碎也了渣。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宋浅浅再次醒来的时候,赖婷已经趴在床边沉沉地睡去,她慢慢爬了起来,将衣服盖在了赖婷身上。
她绕过赖婷爬下床,拿着鞋轻轻地走出病房。
宋浅浅不相信陆子皓会出事,她的心里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陆子皓还活着,她宝宝的爸爸还活着。
她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宋浅浅跑出医院,打上一辆出租车直接朝陆家老宅方向开去。
晚上的街道,行车稀少,就连跑两旁的行人,也少之又少。
“姑娘,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出门?现在这世道太乱了,陆氏集团这么大的家业,一天之间就惨遭灭门,我听朋友说,那陆家人死的可惨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现在,整个a市的人都人心惶惶,到了晚上,出来散步的人都少了。”
出租车司机是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貌慈祥,一看就是个好人。
可能是看宋浅浅这么晚了还出门,善意地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宋浅浅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司机一个人讲着话。
她靠在车门上,看着车窗玻璃上倒映着自己那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宋浅浅的心里却感觉不到一点痛苦。
人们常说,人在遇到伤心事的时候,当感觉不到疼痛的时候,并不是代表不难过,而是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所以才会没有任何感觉。
宋浅浅苦笑着,现在的她,应该就是这样吧!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着,很快,陆家老宅到了。
宋浅浅付了车钱下了车,直到关门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司机看向她的那张同情的脸。
她眼睛一低,假装没有看到。
此时的陆家老宅,现在显得无比凄凉。四周被警察拉满了警戒线,漆黑的老宅一点光亮都没有。
宋浅浅呆呆地站在大门口,直到现在,她还能闻到那刺鼻腥臊的血腥味。她的胃里就像波涛翻涌一般,她扶着一旁的树干,弯腰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直到宋浅浅以为快将胆汁都吐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像只虚脱了的布娃娃一样,跌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好像老天也感受到了宋浅浅的悲伤,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直到后来电闪雷鸣,雨势也变的越来越大。
冰冷的雨点打在宋浅浅的脸上,她却没有一点反应。她冷冷地看着这栋老宅,昨天,她还和大家这里欢声笑语,可转眼间,只剩她一人坐在这漆黑一团的夜色中。
宋浅浅仰脸看着夜空,冰冷的雨滴就像一颗颗石子一样,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砸在她那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
可她不疼,一点也不疼。
陆子皓走了,陆大哥和刘雨涵走了,陆奶奶走了,陆阿姨和陆伯父也走了,陆家的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人世上。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子皓一起走?为什么把我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
宋浅浅指着夜空,雨越下越大,可她一点也不在乎。
现在她就像只木偶一样,她的心早已经麻木,她爱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宋浅浅慢慢地站起身,脚下的泥泞让她趔趄了好几下,才算站稳脚步。她直起腰来,深深地对着老宅鞠了三下躬,“大家都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宋浅浅的眼神中一片凄凉,弯腰冲着老宅大门口的那根石柱冲去,就在她的头快要撞上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