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节妇心中就是无法接受黎雀儿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并无其它缘由。
要说黎雀儿方才所言的具体内容,那真的是令现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东西,即使是称之为“惊世骇俗”的言论,都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有可能是因为黎雀儿刚刚壮着胆子放出来那一个威胁大招的威胁性,其实并没有带有那么强烈的威胁力的缘故吧,所以现在无论是宁一平,抑或是宁殷等等这些人,都是面无表情地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弄得黎雀儿她现在都有一点儿懵逼了,一时间就哑口无言地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往下说了,只得愣愣地停在原地,暗暗思考着为什么自己的威胁大招,却无法对宁一平和宁殷等人起作用。
在黎雀儿的理念当中,必须在外人面前保持住一副礼仪有加的样子,不得因为自己的任何缘故而令家族蒙羞,特别是不能够使得外人对自己或者是自己家有什么意见,假如再严重一些,使得有什么不利的闲言碎语传出来的话,那么就真的是事情大条了,是十分严重的情况。
因而,黎雀儿打小所接受的那些闺阁礼教当中的极其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循规蹈矩地规规矩矩地做人做事,绝不能够使得有任何不利于自身或者是不利于自己家的传言给传到外面去。
现在在这个比较关键的时刻里,黎雀儿自然而然地也就想出来了要搬出来这一招,以期望能够使得宁一平和宁殷改变前言,不要再想着要把她和胡玉姬继续扣留在皇宫里面。
令黎雀儿大感意外的是,宁一平和宁殷这对处于荆越国金字塔顶端的父子,竟然对闲言闲语这一类的东西丝毫都不感冒,仿佛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似地。
但是,如果是从常理出发来考虑的话,宁一平和宁殷不是应该要更加地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意见才对么,毕竟这世上可还是存在有“防民之口,犹如防堤”这样的说法,那不也就是说明了,生长在皇家的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应该会给注意别人的闲言闲语吗?
怎么现在当这些事情真的转到了宁一平和宁殷这两个皇家人的面前来了以后,他们看起来反倒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呢,这完全不合道理嘛!
难道是因为他们觉得周节妇她其实早就已经是他们皇家自己人当中的一员了的缘故,因此实在没有必要再去顾及周节妇她心里面的想法,反正不管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周节妇她这个自己人也不可能会做出对皇家不利的事情。
而在这边上伺候着的宫女太监嬷嬷们,这些人那就更加地是皇家的人了,不但不可能会做出来任何不利于皇家的事情,甚至于,假使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的话,他们还会凭借自己所有的一己之力,去为皇家挡灾祸或者是谋福利。
也就是说,在宁一平和宁殷的心里面想来,很可能在这现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黎雀儿和胡玉姬这两个外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他们皇家的自己人,他们自然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传出去任何闲言闲语了。
只有黎雀儿这个至今还搞不清楚现场的人员的势力分属情况的外来人员,才会傻乎乎地觉得自己用“闲言碎语”这一招,就可以成功地将宁一平和宁殷父子二人给击退。
谁知道如今宁一平和宁殷父子俩不但没有能够被击退,他们反而还一脸冷淡地看着黎雀儿,眼神也中都隐藏了些许无奈,仿佛就像是在默默地反问黎雀儿是不是还有其它什么特别的招数。
尤其是宁殷的那个表情,从黎雀儿现在所在的位置的这个方向看过去,真的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看见他的整副眼白了,即使只是看他没有露出来眼白的那半张脸的话,也已经足够可以看出来他内心此刻的不屑与嫌弃了。
黎雀儿本来还在慌张之中,不知道究竟自己的下一步到底要怎么走,现在看到宁殷对自己流露出来的这副鄙夷不屑的样子,被宁殷这么一激,她的脾气反而倒是硬气了一些,只觉得肚子里面的怄火唰唰唰地就往喉咙上面蹭了几分。
喉咙里面被火气这么一搅和,那些原本或许是被憋在心里面,或许是被卡在脑海里面的不能够轻易说出去的那些话,忽然之间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用来宣泄的缺口似地,噼里啪啦地就顺势一顿往外乱倒。
站在黎雀儿面前的宁殷,可是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黎雀儿说话的语速,居然也可以快速得这么地离谱,简直就跟在倒豆子一般。
边上的胡玉姬,该有宁一平和许笛,以及周节妇她等等那些人,也都被黎雀儿这番惊人的语速给惊到了,其中的好一些人都忍不住对黎雀儿行起了侧目礼,还有几个人甚至还一度张大了嘴巴。
不过,并非现场所有人的瞠目结舌都是因为被黎雀儿的惊人的语速给惊着了的缘故,有一些人纯粹就是因为愤怒而已。
这其中最大的代表,自然就是周节妇她了。
黎雀儿的原话就是如下所述这样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和玉姬都应该要回去了,当时不是说好了的吗,只是让我们两个人进宫来看看罢了,现下既然都已经看过了,那么自然就应该回家去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走?不放我们走的话,那我们又怎么接诏书?”
如实说来,黎雀儿这话其实威胁性比之前更大。
只不过黎雀儿这些话当时都是对着宁殷一个人说的,在她的心里面,她其实还并没有把宁殷带到东宫殿下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