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的前任宗主被暗杀之时,闻家大乱,直系的继承人只有这个十几岁的闻玄。许多势大的亲戚与外门弟子纷纷作乱,闻玄手起刀落,分别将作乱的首领二长老、五长老、七长老斩杀,对胆敢挑衅的闻山修士毫不手软,杀得血流成河,方才稳住了闻山的局势。
没有人能想得到,那个未曾弱冠的少年,竟然这样杀伐果决,言出必行。
此后再推举出的长老,都是经过闻玄考察过的,所以这些长老都唯闻玄马首是瞻。这次竟然出了内贼,不仅闻玄自己没有想到,在场的长老们似乎也没有料到。
三长老说:“我闻山铁桶一块,怎么会有内贼?”
闻玄抬了抬手,便有人将那修士的尸体抬了上来,脖颈处刀口清晰,一刀毙命。
“如婳即使混了进来,她也没有这样的身手。我们闻山,有帮她的人呀。”
四长者说:“会不会,那个帮她的人,已经随她一起离开了?”
闻玄嘴角抽了抽,“是有这个可能。但如果在我闻氏埋下的钉子,仅仅带走一个如婳就离开了,那这个钉子也太没有用了。所以,他一定还在。”
闻玄一边说,一边再次用目光凌厉地看着七位长老。
在那目光的凌迟之下,四长老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闻玄大喝一声:“跪下!!!”
诸位长老惊惧不已,不知该怎么办,只有四长老应声而跪,哆哆嗦嗦地说:“阿玄啊,表叔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啊,一时糊涂啊。”
“是谁?”闻玄的语气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
“博陵崔氏。”
“许了你什么?”
“事成之后,分我些许灵华,助我成仙。”
闻玄笑了起来,笑声朗朗,但笑得所有人都发毛。
“表叔,上路吧。”突然又转身,指着一个中年人道:“你也与他一起上路吧。”
那中年人早已吓得有如筛糠,“我,我我知道错了,宗主饶我一次吧。”
“你本就是我安排在表叔身边的,有了异状却不报,一定也许了好处吧。”
那中年男人还未言语,便有人将四长老与他一齐拖了下去。
闻玄向大长老拱了拱手,道:“四长老麾下的所有人,都要再盘查一遍。此事就拜托舅舅了。”
大长老镇定地点了点头,道:“阿玄,放心。”
闻玄又带了几个法力高强的修士,一路疾驰往兀南镇去了。
踏着晨曦,闻玄进了客栈,卢子安与孟嘉却也在这个时候回了客栈。彼此行了礼,闻玄问道:“子安兄怎么也这时归来?”
卢子安答道:“我和敬尧想趁着夜色,将周遭五百里的山都探查一番,终究也没能找到那位公子所言之荒山。”
又问闻玄:“阿玄何故晨起方归?”
闻玄含糊其辞:“闻山有些内务。”
接着又道:“子安兄,我有事商议。”
卢子安便与闻玄、孟嘉一道,来到卢子安的房间。这次才发现,卢子安的房间是一个套间,外间有茶室,内间有床榻。
卢子安用剑敲了敲墙,隔壁的卢子毓便睡眼惺忪地过来了。
卢子安道:“阿玄,请讲。”
闻玄道:“子安、子毓兄,敬尧,我得到一些消息,那位公子应该在博陵崔氏。”
卢子安沉声道:“阿玄,消息可确实?”
闻玄点了点头。
卢子安不语。卢子毓似还没睡醒:“什么?那个会念书的怪人怎么跑到博陵崔氏去了?他干嘛要去崔氏?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
闻玄瞪了卢子毓一眼,他这才闭嘴。
孟嘉也沉吟了片刻,说:”这事就不好办了。博陵崔氏一向野心勃勃,攻打我华阴时,便处处寻找、时时逼问伏羲炉与灵华的消息,若真是崔氏掳走了那位公子,会做出什么来,都不好说。”停了一下,又说,“若那公子吃不住透露了什么,恐怕四海都要遭殃。”
闻玄又怀着怒意看着孟嘉,“那位公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能透露什么?”
卢子安忙道:“阿玄别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卢子毓揉着眼睛道:“是啊,兄长一定有办法。”
闻玄此刻想掐死卢子毓的想法都有了。
“子安兄,救人要紧啊!”
卢子安点了点头,“容我想想。”
卢子毓又打了个哈欠道:“别急,兄长一定有办法。”
晨曦已破,日上三竿。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整个茶室亦布满了初起朝阳的光晕。
卢子安理清了线索的,说:“我和阿玄去一趟崔氏。敬尧回华阴,报与怀民兄知道。子毓回卢州,去做准备,此次,一定要救那位公子出来。若是让崔家得到了灵华,四大世家,四海百姓,永无宁日。”
四人领命,同用了早饭,便牵马启程。圆胖的掌握一路小跑着送闻玄出门,还备了许多水和干粮,为四人路上食用。直到闻玄和卢子安走远了,才落寞地回到店里,对伙计说:“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闻公子啊。”伙计笑道:“您啊,别指望了,闻家公子是什么人啊,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闻玄此刻恨不得一步便跨到博陵崔氏。之前不知少年何在,闻玄抓心挠肝,现下知道了少年的下落,稍安定些,但心里仍然忐忑不已,不知崔逸臣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会对少年做些什么。
闻玄问卢子安:“子安兄,你可会使移形阵?”
卢子安摇了摇头:“只是耳闻,也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