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译愣了下,想想也是:
“好像从开战以来便没消息了。”
杨坚不由皱起了眉:
正是需要消息的时候,怎么就没动静了呢?不会是出事了吧?可是,怎么能一点消息都没漏过来呢?或许是因为开战,消息不好送出了?
一边考虑着如何调整战术,一边又考虑着如何与那些暗桩联系。
这时刘昉拿着封信急匆匆走了进来,杨坚一看赶紧问道:
“是不是焜昱国的暗桩传来消息了?”
刘昉一噎,不知该怎么说要说的,看了眼郑译,郑译也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刘昉给自己鼓鼓劲,结结巴巴的说:
“是、是是、卓、卓将军。”
杨坚顿觉一种不好的预感,拿到信一看,果然不好,非常不好!卓爷把他的暗桩全抓了,又来要赎金了!
杨坚问刘昉:
“民众知道了吗?”
刘昉愈发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稳稳心神说: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是千防万防,臣可以用脑袋担保,这封信在皇上看过之前,只有我一个人看,可是,不知怎么的,民众还是知道了,感觉似乎比我知道的还早。”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卓爷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把消息先散播了出去,杨坚气的几下把信撕烂,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呼噜到地上,抬脚又将一把椅子踹翻,不顾形象的骂道:
“那就是个日把歘!那就是个哈怂!那就是个狗日滴!那就是个锤子!”
皇上如此不顾形象,郑译忙让屋子里的太监、宫娥退下,太监、宫娥们如同踩着旱冰鞋般,眨眼功夫便连身影都不见了。郑译没什么感觉,顶多是在杨坚平静之前,把自己缩小一点,降低下存在感,可是,刘昉就不同了,信是他送的,弄不好杨坚就得先杀了他泄愤,吓的浑身哆嗦,冷汗顺着鼻尖成串的掉落。
杨坚发泄了一通,火气平息些,坐在椅子里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问:
“要多少赎金?”
刘昉觉得自己已经看到牛头马面的鬼头刀了,擦擦汗说:
“信中写,孔冞要五万两,芙蕖、凤莲、戚夫人要十万两,其他人都是每人二万两,钱不够可以用物、牲畜顶。”
杨坚气极反笑:
“孔冞那样的还要朕五万两?!”
杨坚真的想说就让那混蛋在焜昱国里自生自灭去吧,可是,转念一想民众都知道了,又如同上次,连名字都被民众知晓,就算民众不知道,这些暗桩的家人可是清楚自己的家人去做什么了,他若不赎,这些人定会不依不饶,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恐怕又要陷入动荡。
捏捏眉心又问:
“能不能跟卓将军讲讲价?”
两次杨坚都未问罪刘昉,刘昉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信上说,因为这次隋国主动挑衅,主动挑起战争,为两国民众带来灾难,所以,这次一文都不降,而且,只给了一个月的筹钱时间,过一天都不候。”
杨坚又上火了,一把将桌子推翻:
“狗日滴,到朕滴面前扎势来咧!”
想了想对郑译和刘昉说:
“让前方猛攻陇山边城!我就不信几十万大军还攻不下了!”
过了十多天,刘昉又战战兢兢的送来封信,杨坚打开一看,又想发飙了,是卓爷送来赎战俘的信:总指挥一万两,大将八千两,副将六千两,小将领四千两,其他官职的两千两,兵士八千文,还附了一份名单,上面有被俘人的名字、军衔、赎金。
杨坚看到这封信差点中风了,从昏迷中醒过来后,眼睛还没彻底睁开便喊道:
“让前方将领后退,退到安全的地方待命!”
再被焜昱国抓些俘虏去,隋国的国库直接要空了,那还拿什么打仗。
这些日子在焜昱国,众人可是高兴的很,茹梁和墩儿已经计算着怎么花销这笔赎金才是最有利的。
在黑脸府里,众暗桩过的可谓是神仙般的生活,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阶下囚,还惦记着在隋国的家人,恐怕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得道成仙了。
现在泫也知道卖烧饼的妇人是戚夫人,她的夫家戚家是大周的一个小武官,嫁入戚家没多久,丈夫就应征出战,不想却战死沙场,戚夫人与丈夫是真心相爱,丈夫战死后,戚夫人并未改嫁,一直在戚家,可是,戚夫人的日子并不好过,夫家都认为她是克星,而且她也没能怀上丈夫的孩子,日子就更难过了。
杨坚篡位后,她的一个小叔子不知通过什么门路升了高位,比当年她丈夫的官位还高,找了一堆理由,将她赶出了戚家,离开戚家,她并没有回娘家,这样的情况回娘家,也是给娘家抹黑,于是靠当年的嫁妆和丈夫留给她的一些钱财租了个小屋子,卖烧饼为生,日子倒也简单。
后杨坚想往焜昱国里安插暗桩,她那当了高官的小叔子,几年都对她不闻不问的,不知怎么就想起她了,好一通推荐,她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当了暗桩,但,戚夫人太明白官场的黑暗、人心的黑暗,不知小叔子从中得了多少好处,让她这个没经验的人去做暗桩,不就是往死路上送吗!
戚夫人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入了小叔子的眼,想来想去也就那点钱了。
戚夫人娘家也不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当年的嫁妆看着好像挺多,其实都是不值钱的,父母为了充面子,买了些不值钱的东西,装了两箱子,不过,就算不值钱也有两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