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纵容的语气,仿佛在教训一个顽劣调皮的小孩子。
自己没被气死,已经算自己命大了,陆凛还好意思说他听话?
猪都比他听得懂人话!
陆涅庭悔不当初,真想给几个小时前的自己一巴掌。
他那时候怎么就鬼迷心窍,觉得陆凛可能变了?
变个鬼!陆凛那小混蛋的一张嘴越来越气人了!
“你给我出去!”陆涅庭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还想多活几年,要是被陆凛气死了,那就太窝囊了。
“那我走了。”陆凛巴不得离开,闻言,痛快的起身离开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陆涅庭一阵胸闷。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陆凛刚离开,陆家的几个老人迫不及待的进来献殷情了。
看到陆涅庭的脸色不太好,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哥,您别跟一个小孩生气了,他从小父母去世,家里的佣人只会宠着他,巴结他,没人管教,他自然不懂事。”
一个五十多岁,在这群人里算最年轻的老人刚一开口,就陆涅庭狠狠瞪了一眼。
“你是在质疑我陆家的家教?”他说陆凛可以,其他人说不行!
“不是,我……”
陆涅庭在陆凛那里受了气,可不想再被他们气,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气冲冲的离开了。
先说话的那个老头苦着脸,无奈的嘟囔道:“我不就是安慰他一下吗?陆凛惹他生气,他为什么把火发到我头上?”
“够了,你少说两句,陆凛再混蛋,那也是老家伙的心头肉,哪是你们配嘲讽的?”
陆知庭斜了他一眼,语气加重了几分,厉声警告道:“以后不管你们对陆凛有多少意见,当着陆涅庭的面,一句坏话也不准说!”
上次他们在陆家倚老卖老,替陆涅庭教训了陆凛一顿,他当时虽然没有什么意见,可是之后陆家给他们的养老费就少了一半。
陆涅庭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极为护短的人,虽然他对陆凛的态度很差,可陆凛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陆家人,比他们这些七拐八拐的亲戚要亲近多了。
“他也真是的,揣着块破石头当宝贝!他要真心疼自己的血脉,当初陆心扬还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宠着,非等人都死了才补偿他们的孩子?装模作样!”
没等那人说完,陆知庭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想死别拉上我们!”
谁不知道陆心扬夫妻的死是禁忌?平时在陆涅庭面前,他们谁也不敢提起,就算陆涅庭主动提起,他们不敢附和。
“我……我就是气不过!陆凛是他的孙子,我们还是他兄弟呢!”
“堂弟而已,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陆知庭不以为意的冷嗤一声,心里浮起一丝烦躁。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们跟着陆涅庭多年,就算是条狗也样养熟了,可是陆涅庭却还是把他们当外人,连公司也不准他们进。
他们也姓陆,手里的股份还是陆涅庭施舍给他们的,就那么一点,比那些外人股东少多了,这就是陆涅庭对他们这些兄弟的态度?
“回头我们是得跟其他董事提一提了,陆凛现在跟楚家那小子牵扯不清,手里还拿着陆氏的股份,也太不合适了!”
一群人交换了个眼神,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
他们看上了陆凛手里的股份!
陆涅庭不让他们进公司,那好啊,他们自己想办法!
反正是陆凛自己选择了楚家,那陆家的东西,他就一点也别要!
……
发生在休息室里的事陆凛一无所知,他来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人回应。
“裴琬?”
陆凛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心头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女人好好在里面呆着也能出事?
陆凛慌慌张张的握住门把,却发现里面根本没反锁。
“裴琬,我进去了!”
屋里空无一人。
那蠢女人该不会又被人引走了吧?
陆凛踉跄了两步,走进休息室,敏锐的注意到桌上残留着一圈弧形水渍,之前应该放了杯子。
他是亲眼看着裴琬进来的,那杯水应该也是裴琬放的,如果她是被人引走了,为什么连杯子也带走了?
还是说,有人在她离开以后特意收拾了屋子里的痕迹?
不管是哪种原因,裴琬不告而别,绝对不是一个好信号。
陆凛沉着脸,杀气腾腾的冲出休息室,正好撞上了从隔壁出来的陆涅庭。
“你怎么还在这儿?”话刚出口,陆涅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跟着变了脸色,“裴琬呢?”
“这话应该我问你!”
陆凛攥紧双拳,双眸泛着血色,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特意把我支开,就是想对裴琬动手?呵,陆老爷子您可真是会算计,连我都被你骗了!”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们了?”
被陆凛不分青红皂白的抢白了一通,陆涅庭终于体会到了陆凛被自己质问时的憋屈。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巧?亏她那么信任你,你可真是让人尊敬的大人物啊!”
陆凛没心思跟他继续耗下去,直接打电话给了在酒店外面候命的孙显天,“有没有人和车子出去过?”
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陌生的孙子,陆涅庭的脑中一片恍惚,仿佛看到了已经去世十几年的陆心扬。
周围的人一直说陆凛像自己,其实,陆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