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要供出殿下吗?
若她指认与自己私通的男人是临王,他也会跟着自己坠落,再无翻身的机会。
只是整件事让她想不明白,为何小梨会突然出现?
明明让人看管着小梨!
难道是小梨领着太子与斐尚宫到凝香阁?!小梨已经发现是自己囚禁她吗?
周尚服想起前些日子,太子妃曾经来找过她。
但她不愿将小梨交给沈长渊或陆双双,她被小梨玷污了身子,却被小梨夺走了沈长渊。
小梨死不足惜。
只有狠狠的虐待小梨,才能稍微削减她心头的恨与怨。
“将这两人押下去,静待皇后娘娘发落!”斐尚宫见周尚服保持缄默,太子的眼神充满玩味,索性下令将周尚服与小梨拿下。
几名力气大的太监随即一拥而上,拉扯着小梨与周尚宫的臂膀往地上压。
“慢!谁敢动她!”
沈长渊忽然拔声而起,挥开了众宫人,将小梨护在身后。
不仅众人诧异,沈穆时也挑了眉。
没想到,一向沉稳内敛的沈长渊,也有为了女人,哦不,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胎,失去了理智的那一天……
而被宫人压在了地上的周尚服,凄惶的抬起头望着眼前两人,只觉心肝俱裂,濒临崩溃。
“临王殿下!奴婢依禁宫律令办事,您胆敢拦阻?!”
斐尚宫略感为难,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更何况,这事已不再是捉弄契王余孽,更牵涉到圣上的脸面,皇族的名声。
“小梨她犯了什么罪?”
沈长渊冷声问道。
“契王余孽。”
沈穆时沉声开口。
“此人乃是我的侍姬,遭掳多时。今夜我听说她被人锁在凝香阁,才冒险来到此处!契王余孽一事,与我们无关!”
沈长渊握紧拳,不去看周尚服灰败的脸色。
如今他只想保住小梨,其他人他不想管。
“此人在契王府服侍,又为何会成为你的侍姬?难道,你与契王同出一气?况且在场三人,周尚服衣衫不整,只有你一个男人在场,你说,你该怎么解释?”
沈穆时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如刀刃插入,必要见血。
“沈穆时,你不要欺人太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已经说了,周尚服与我毫无关系!”
沈长渊怒吼,已然陷入癫狂。
周尚服闻言,瘫坐在地上,全身发颤双颊淌满泪水。
小梨重要,还是我重要?
原来答案是这样。
“周尚服,你与临王的事,我不想过问,但,同是女人,我有一句话想劝你……”
“周尚服,你可是被迫?”
正当沈穆时与沈长渊僵持不下时,一声幽幽细如丝线的声响,如同鬼魅般浮起穿透了黑夜。
一盏盏烛光摇曳的宫灯由远至近。
太子妃,陆双双来了。
沈穆时亦有些惊讶,但瞧着她越走越近,眉目瞬间柔和起来,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双双淡笑摇头,侧头睨了周尚服一眼,再次开口:“周尚服,你可是出于被迫?”
周尚服缓缓抬起头,木然的望着双双清丽的面容。
“周尚服,只要你能指认,是谁逼迫你做了恬不知耻的事,父皇仁慈,断不会为难你。”
双双再度开口,每一句话都在诱导周尚服供出沈长渊。
她眉目如画,宫灯在她背后掩映,似一尊救世人于大苦大难的菩萨。
周尚服同样在双双的眼中看见了一线生机:
太子妃的眼神告诉自己,她给了她一个机会,若是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迫淫辱的宫嫔,按照宫规,是不需处死的。
周尚服的眸光先转向了沈长渊,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面色苍白的小梨身上,连一点点余光都没有分给自己。也没要与她共患难的意思。
正如当初他们初相见那般,临王永远都是那副王族应有的清贵态势,绝不为谁低头。
那样的他,如同年轻帝王,令她心折。
但今夜的沈长渊却撇开了眼眸,不知心虚,或是不想与她有所瓜葛,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如今,周尚服终于明白,他说的“心悦自己”并非真心,此时的临王,绝对不会护着自己。
犹记得在绣房那日,太子妃淡笑着看着她道:“最无情是帝王家。你爱他,他不见得真心相待。”
当时她还不屑一顾,心底嗤笑太子妃居然想要离间她和临王的感情,真是可笑之极!
如今真真正正的看清这一切,周尚服只觉得心碎。
半晌,她举起了手,微颤着指尖指向沈长渊,抖着声开口:“是他,是他强迫我的!”
沈长渊脸色大变!
正当他要开口辩解,是周尚服对他下药时,周尚服再度开口道:“是小梨!她根本不是女人!是男人!是他奸淫了我!”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连沈长渊也愣住了。
“拿下小梨!”
沈穆时冷冽如冰,虎贲军一拥而上,分开了小梨与沈长渊。
沈长渊这次放开了小梨的手。
如今的情势,不容他再牵扯更深。
瞧见他的薄情寡义,被虎贲军反手扣在背后的小梨,都疼的忘了呼喊。
她的眼眸扫向地上的周尚服。
周尚服同样泪流满面,双眼赤红。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唇瓣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
突然,她奋力地将手指再度指向沈长渊,疯狂地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