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会恢复的。”
沈琼玉没有告诉沈穆时,双双看了小小的紫红色胚胎后失声痛哭,当场晕了过去。
虽然她可以隐瞒,但沈穆时却已经猜到双双的反应。
暗中握紧拳,咬牙问道:“太子妃前三日不是还好吗?为什么突然间孩子就没了?”
沈琼玉此时才皱起眉头,眼带忿忿之色:“最后一次施针放毒时,芯儿的侍女来过。”
“什么!”沈穆时闻言大怒:“她来做什么!”
“她说奉芯侍妾之命,来寻殿下,说是想念殿下已备好一桌……”
沈琼玉话音未落,沈穆时已如箭般窜了出去。
李春堂与沈琼玉面面相觑,微微颔首后,连忙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芯儿住在兰苑已经有段时日,从送饭菜的宫女口中探听到,沈穆时已回东宫,便央求宫女为她通报。一直等了几日,依旧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
忍不住找了小梨替她出主意,想看看太子何时会来看她。
小梨一去未归,空留她一人在兰苑焦心的等待。
兰苑前庭的落叶无人洒扫,雨后泥泞,她也不想出门,只紧紧捏着香囊想着沈穆时。
一直等到簌簌的响声传来,还以为是小梨回来了。
怒气冲冲站起身朝门外吼道:“拖拖拉拉的,搞到现在才回来!怎么样,你见到殿下了吗?”
还没看清楚来人,颈子突然被人狠狠地掐住往屋里拖去。
那人用力极猛,将她往墙面上钉去,撞得她眼冒金星、两眼翻白。
但这点疼痛根本比不上窒息的惊恐。
她还来不及喊出声,眯着眼看见掐着自己脖子的人,竟是太子殿下!
沈穆时怒容狰狞,双眸饱含杀意,掐着她的手指将她往上提,力道大的只把她掐的舌头微吐,脚尖离地,满脸都是惶恐。
想要求饶,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出于求生的本能,芯儿抬起双手,抓住了沈穆时的手腕试图挣脱开。
她的指甲划伤了男人的手背,但沈穆时置若罔闻,反而加重了手劲,直到芯儿嘴唇泛紫,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沈穆时的眼角瞥见了芯儿手上的香囊,扣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松,芯儿瞬间跌落在了地面上。她还来不及喘息,手腕却又被他拉了起来,痛得她不停的飙泪,手上的香囊也落入了男人手中。
顺利拿得香囊后,沈穆时又松了手,像丢垃圾一样将芯儿扔到地上。
厌恶的看了看扶着孕肚的芯儿,忍不住又要去掐她的脖子。
芯儿见状,惊恐的往后退,嘴里大喊大叫:“殿下不要杀我!我怀有您的子嗣啊!”
沈穆时怒极反笑,反手一记耳光。
从腰间抽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最后嫌弃的将帕子丢在地上,彷佛刚才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冷冷的笑了笑:“你好大的胆子!与小霜秽乱后宫还没办你,你竟敢将肚子里的杂种,赖给本宫!”
“可是,可是殿下,我明明记得那晚您临幸了我啊,我还有您赐给我的香……”
芯儿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遭了一记掌掴。
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慢慢散开。
“本宫什么时候赐了你香囊!贱婢!胆敢在太子妃面前造谣!又派人残害太子妃导致滑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肮脏事,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沈穆时咬牙切齿,又是反手一搧。
这记耳光打得极重,芯儿猛然往旁边扑倒。
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捂着红肿的脸一边凄厉的辩驳:“可是我真的除了殿下,没有别人了!”
“没有别人?契王不是人!你如今是他的侍婢却不安分守,偏要异想天开的想要赖上东宫!好,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沈穆时甩了甩手,满身杀气的往外走去。
芯儿眼看男人要离开,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抱住沈穆时的大腿哭喊道:“殿下!殿下!我没有让太子妃滑胎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孩子,孩子没了还有我的,你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你还敢说!”
沈穆时怒气更盛,弯腰扯起芯儿的头皮提了起来,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的子嗣只有一个,就是被你害死的那一个!我要你以命抵命,血债血偿!杀你九族,再将你先人的坟墓挖了鞭尸!”
“殿下!殿下不要啊!念在孩子的份上!我求你,我求你了!”
芯儿吓得不知所措,拖着沉重的身子趴在地上磕头。
“那是契王的杂种,与我何干!”
沈穆时似笑非笑,清冷的表情不复存在,只余恶毒狠戾。
“殿下!殿下那晚,那晚是我和霜侍姬一起伺候你的!你问问,你问问她便知道我有没有骗你!那晚,我们都中了媚香啊!”
芯儿忽然想起还有个小霜能作证,急中生智将她扯了进来。
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啊!
“既中了媚香陷入幻境,又如何得知那晚的男人就是我!”
沈穆时眯起双眼,浑身充斥着不屑与厌恶。
如果之前不是同情小霜和芯儿被契王侮辱,一时心软留了她们一条狗命,如何会有今日!
思及此,男人的对芯儿恨意转为杀意,狠狠的瞪着芯儿刺眼的孕肚,恨不得马上剖开她的肚子扔进乱葬岗。
到底是还有一丝理智,男人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