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殿内的小童看到云明的命灯熄灭后,心中大骇,快速跑到云华真人寝殿中通报此事。
正在打坐的云华闻此消息,眨眼间便来到羽化殿,在羽化殿最高处,原本放着他们兄弟四人的命灯,此时却只剩下了三盏,云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空出来的位置,那里原本放着的是属于云明的命灯,此时却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微末的粉尘在其上挣扎着,表明那里曾有一盏灯为某个人亮过。
云华精神矍铄的脸,在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百岁一般,他伸出手,费力的朝那命灯消失的地方挪着,两边的鬓角也在那一瞬间变得雪白。
“三师弟,为兄对不起你呀……”此时的云华悔恨万分,悲痛之下几乎站都站不稳,他宁愿死的是自己啊!
此时得到消息的太清宗众人纷纷聚集在了羽化殿外,云泽和云决二人几乎同时到了殿内,看着那命灯空缺的地方心中又惊又怒,二人双双红了眼眶。
云决怒发冲冠,祭出法器便要冲向朱雀山,将害死自己师弟的人砍个稀碎!
云泽却拉住了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去哪?哪个蠢货杀了人,还等着你去抓他?”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呆在太清宗里干等着吗?他可是我们的兄弟呀!”云决目眦欲裂,冲着云泽怒吼道。
“爹——”就在这时,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让在场众人心中有事一痛。
月璃泪流满面的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到了云华面前,她抓着云华真人的手,大声哭喊着:“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朱雀山没有危险吗,为什么我爹的命灯会碎,为什么他会形神俱灭,为什么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
云华看着坐在轮椅上悲痛欲绝的月璃,心中愧疚异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自己的师侄女,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唤了声:“璃儿……”
“师伯,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一定是命灯坏了,一定是,灯坏了,灯坏了……”月璃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妄图说服自己。
众人纷纷沉默的低下了头,没人敢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爹走的时候和我说过,他会早点回来,等他回来就让我和秦雨成亲,他说他要看着我穿上大红的嫁衣,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看着我嫁给自己的良人,他还要等他的外孙出世,还要给他起名字呢!他怎么会骗我!”月璃失声痛哭着,她不相信她的父亲就这样不告而别,扔下她永辞人世。
“来人,来人,送我去山门处,我要等我爹爹回来,我要等他回来!”月璃突然发了疯似的用双手转动身下的轮椅,大声呼喊着让人送她下山,可,没有人动。
“你们都聋了吗,我爹还没死呢,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等我爹回来我让他扒了你们的皮!”月璃终于将轮椅挪到了门口处,在经过云泽身边时,云泽却抓住了她的轮椅,让她再难寸进。
月璃一脸怨毒的看着云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云泽痛苦的闭着眼,开口说道:“璃儿,别闹了,师兄他……会心疼的……”
闻言,月璃一直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断了,她坐在那里崩溃的哭着,声嘶力竭的高喊着:“爹——”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落泪,纷纷掩面而泣……
许久之后,云华有些无力的开口说道:“传讯秦雨,让他把云明的尸体带回来,朱雀山的事先放一放吧!”
说完,云华慢慢的挪出了羽化殿,佝偻的背影看上去就像一位行将就木的凡间老人。
云决和云泽二人命弟子着手准备丧事事宜,而后便让他们各自退下了。
所有人走后,殿内只留下云决,云泽,月璃三人,云决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后拿出玄光镜,传讯秦雨,询问那边的情况。
秦雨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向他们说了一下,在得知月璃也在听后,秦雨便温柔的对月璃说道:“别怕,以后有我,我会尽快将师叔带回家的,等我……”
月璃没说什么,垂着头,将玄关镜还给云决后,便自己推着轮椅出了羽化殿。
由于众多仙门全都损失了法宝,而作为破阵主力的云明又突然离世,经众人商议后决定,各派分别留一人在此处看守,其余众人则回到宗内另寻他法进行破阵。
而后秦雨带着云明的尸体同剩下几位弟子日夜兼程,在三日后赶回了太清宗。
回到宗内,一切丧葬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云华,云决,云泽三人带着宗内所有弟子一早便等在了山门处。
见秦雨回来后,云泽第一时间走上前,从马车内将云明的尸体抱了出来,众弟子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哀痛行礼。
秦雨跟在云泽后面,走到月璃跟前,跪了下去,低着头自责的说道:“月璃,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师叔……”
“啪!”月璃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秦雨脸上,随即又抱着他失声痛哭,秦雨并不在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而是将月璃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着她。
云泽将云明的尸体带回了正殿,云决云华紧跟其后,在云泽将云明的尸体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冰床上以后,是兄弟三人便检查起云明身上的伤口来。
越看,几人脸色越是阴沉,许久之后云决怒视云泽说道:“小师弟,白小七呢?”
云泽闻言神色有些痛苦,但依旧坚定的说道:“不是她!”
“不是?这会扶风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