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怀仙水榭周若水带着两个女护卫就直接去了春晖苑,可当她赶到时却只有完颜美珠一人在,虽然心里微感不妙还是按照陆珏的嘱咐,将事情的严重情况一一摆明。
听完周若水的话完颜美珠开始沉思,如今这种状况非常明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孰轻孰重在心里暗自甄量。默然片刻后她开口幽幽问了一句:“这件事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是吗!”他兄妹二人的下场在她做出选择时就已经想过无数次,要么功败垂城他们一家黄泉相会;要么成功那么也就是哥哥命丧之时。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纠结不忍。
周若水扶住她微微颤动的手臂,晓之以理道:“水儿明白娘娘心中的不舍,可是我们已是人妻,夫君为天我们帮不了他们功成名就,可也不能做陷他们于不忠不仁之事。他们是大齐的功臣朝廷的中流砥柱,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娘娘不想自己努力了二十几载,一朝归来便是送他上断头台之时吧!”
此话使完颜美珠的心中打了一个寒颤,为了家国利益已经负他二十几载,在大齐自己的哥哥是细作、是敌对,且又做了诸多错事,会有此下场也算应有此报,自己已活四十几岁怎会不懂。她苦笑道:“娘活了几十岁这浅显道理怎会不懂,只不过他是我的亲兄长,要我亲眼看着他死而无动于衷,我怎真能做到视若无睹!”
血浓于水周若水已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看着自己的亲人去死自己不但不能帮助,反而还要放弃争取让他活命的机会着实残忍,国败家灭此时周若水有了后悔来此之意。
就在气氛僵持之事时,房门被推开了朱飞飞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来不及喘一口气急急道:“不好了,我爹听到义兄说了父王被关押之事后,就气冲冲的去了怀仙水榭,看样子是找小珏理论去了,娘你快劝劝去吧。”
“什么,王爷去了怀仙水榭。”周若水心头一惊,起身先一步跑了出去。
苏玉竹与百听枫相视一眼,匆匆行礼请辞随后紧追出去。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三人,完颜美珠知道事态的严重,虽不清楚事情的来去经过,她还是拉上朱飞飞一起赶往怀仙水榭。
完颜烈前脚被关押朱桢随后就到,陆珏心中清楚他此来并不是表彰,而是问责而来。他垂头苦笑一声并未起身与他见礼,而是直接开口点明他的来意:“王爷来此可否是为了完颜烈被擒一事。”
既然他如此直白,自己也就没必要旁敲侧击,责问道:“如此重大之事太子为何不知会我一声,难道就因我在金国二十几载,太子就对我心生疑窦。”
面对质疑且不见陆珏急躁,他只是起身深施一礼道:“王爷乃是皇亲国戚身为臣下怎敢怀疑,不过臣只想多嘴一问,对他王爷是否真可狠下心肠。”见他沉默不语继续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臣下替王爷分忧,为国为民臣下不惧背上恶名。如果王爷认为臣下多此一举,事过之后臣甘愿领罪。”
短短几句使得朱桢无言以对,是非对错一句话如何评说。可终究是自己对她不住,也只得厚下脸皮。既然是来求人的,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太子殿下何出此言,你是大齐名正言顺的接班人,手掌生杀大权,我虽是你叔叔也只是曲居臣下,此时而来也只不过是厚着一张老脸有事相求而已。”说罢拱手与他施了一礼。
此话此举着实让陆珏心酸,当初为了自保踏上争权夺利之路,事后为了百姓江山也丢去了半条性命,且不说这一辈子都不可磨灭的伤疤,就连那正待在恢复的民生,却也抵不过那枕边之风。他垂头望着自己的包裹严实的双手,满是不值,苦涩一笑道:“原来王爷是来替完颜烈求情的!”
又是直言出心中所想,朱桢又是心慰又是一跳左右为难,注视他片刻后开口问道:“可否?”
陆珏重重叹息一声,抬头直视他严词拒绝道:“绝不可能!”
朱桢一听心灰意冷,顾不得什么绕到陆珏面前,声音似恳求道:“你有今时今日之地位他功不可没,那些已逝之人依然逝去,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不如效仿金国囚他百年?”
陆珏道:“臣知道,王爷身为结义兄弟、妹婿会有难舍。微臣就怕王爷事有为难,所以才会瞒着王爷施了计策。他与我之恩我今生不忘,可为了百姓安居、江山稳固,王爷应该明白此人必死。”
不知陆珏哪句话引起朱桢怒气,他铮铮质责:“为了大齐我甘愿被囚二十几载,时至今日只是如此一个小小请求都难如愿,太子爷如此对待功臣不觉得让人心寒吗!”
闻此言陆珏隐见气氛道:“王爷之功功不可没,国家与百姓铭记在心,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至国家安危与不顾,天大之功也难抵那一念之错!”
“朱睿注意你的言行,那人是你的婶母,是大齐将军王的夫人!就算你是大齐太子又如何,这件事恐怕还轮不到你做主,我还告诉你这人本王保定了!”握紧双拳跨前一步怒瞪陆珏,就似陆珏若干说错一字半句,片刻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见他如此陆珏也就不在辩解,因为再做何辩解都已枉然,他卸去针芒神情感伤坐在那垂下头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周若水推门进来,那粉雕玉啄的脸上满是气韵,一双杏目怒视朱桢愤愤不平道:“王爷太会说笑了吧,您言辞灼灼直道夫君过错,可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