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去朝来,春盛及夏盛不过转眼匆匆,古秋至武院已有三月光景。
山巅之上,太阳同火炉般焚着天穹,热浪升腾,武院内古树开阔茂密,算是能有些碧绿阴凉,只不过那夏蝉声实在是聒噪的紧,不知疲倦的叫嚎着,刺的人心肝儿痒。
正此时,武院棋殿之中,却格外热闹,足足有数百人在此地围着,几乎将整个大殿都占满了,皆目不转睛的望着那立与墙上,足有丈许方圆的大棋盘上。
口中还发出阵阵惊呼:“乃是何人在跟黄师对弈?棋路怎会如此诡异?”
其余人皆是摇了摇头:“谁知道呢?黄师棋力乃是武院中公认的第一,纵使是院长也不见得能下过黄师,此人究竟是谁?莫不是从那文渊书院中过来讨教的棋道宗师不成?”
就在殿内在议论时,棋童从那里面的棋室中走了出来,拿着棋谱,后来到那墙上的棋盘处,持起长杖,粘起白子落入棋盘中,后又将粘起黑子同样落子。
“小桃,里面黄师究竟在跟谁决棋啊…”有人认识这棋童,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那小棋童摇了摇头,带着些歉意道:“诸位大哥哥,黄师说不能说…”
“既然黄师都说了,咱们也别那么好奇了,在说了,管那么多干嘛?能见如此对局,乃是我们之幸,专心看棋就好…”也有人不在意是何人所下,只在意此刻的棋局。
小棋童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后有入了那棋室之中。
众人在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棋盘之上,惊异声再度传出:“此人棋路实在是琢磨不透,不成规矩仿佛是随心所欲…”
“这正是此人高明的地方,正因其棋术无常飘忽不定,所以其才牢牢抓住了场上的局面…”有人一言道出其中的关键。
“但他不怕出现废棋吗?跟黄师这样的棋道宗师大家对弈,又岂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但凡有一手出错,或是没有达到预料中的结果,恐怕此局定是死局…”有人惊骇道。
“目前已经近百手,你看此人可曾有过一步废棋?虽说当下看上去可能毫无道理,可越往后便会发现,原来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十手数十手之后所要发生什么,当真恐怖…”
众人就这般在不断的观着棋局对弈,不时爆出惊呼声。
又莫约过了一个时辰,又经过了数十手棋子,突然有人想到了什么,直接起身,冲着殿内其他人悚然道:“你们说,会不会同黄师对棋之人,压根就没习过任何棋术,就是单纯的凭借着强大的推演之术,就到了这种地步?”
“不可能!”此言之后,直接有人断然道。
“黄师可是棋道宗师,若那人未曾修过棋术,单纯的凭借那推演之术就能跟黄师下到如今的地步的话,那人该聪慧到什么地步?”
“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真的会有这种人吗?”
殿内人皆是一阵沉默,目光注视与那大棋盘之上,若有所思。
“倘若此人习过棋术,可其落子又会如此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甚至连一些基本规则都不知道?”
“且先前时,也出了废棋,就在我们本以为即将落败之时,但此人却仍能想到令人拍案叫绝之法,将整个棋救活,先前的废棋反而成了妙子,倘若此人知道些棋术棋路,会出现出这样的情况吗?”
“换句话说,若此人懂些棋术棋路的话,还需要跟黄师下如此之久吗?”
“那不是在跟黄师争脸,而是在跟黄师丢脸了…”
此言之后,整个棋殿内一片寂静,皆在思索着,后面心中便也信了,与之黄师对棋之人,果真不懂棋,最起码没那么懂。
又过了莫约半个时辰后,那里面棋室之中,竟是一少年同一中年长者对坐棋桌,正在下着棋,少年脸噙着笑意,而这中年男子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终于中年男子无奈将手中棋子归入棋笥,望着眼前的少年,口中道:“我败了…”心中有些不平静,他与武院之中已经许久未尝一败,如何也想不到会败于这么个少年手中。
而且仔细观摩思索着他先前的棋路,确实发现,此少年,似乎从前真的从未正经习过棋法棋术,这才是最最打击人的。
少年自是古秋,此刻的他跟三月前相比,更多了些内敛,虽说本就不张扬。
这种内敛说不上来,多了几分玄妙意,其眸子中更加纯粹,笑容更加和善,
后也将手里的棋子归入棋笥中笑道:“黄师,承让了…”
这位黄师望着这古秋,想到了什么,满脸意动道:“小友不如与我棋殿学棋如何?以你的悟性天资,日后定可称霸棋坛,终成一代棋圣…”
古秋摇了摇头:“多谢黄师美意,小子志不在此,棋对我而言,不过只是心境消遣罢了,若刻意钻研,反而失了本心…”
黄师若有所思,后点了点头:“小友此言大善,老夫受教了…”
古秋今日来到棋殿也不过是偶然罢了,上午无事与诸殿闲转,正好碰上便就过来了。
“黄师,我便告退,改日再来找您下棋…”古秋起身,冲其拱手道。
黄师也笑了笑,点了点头:“从旁门走吧,我估计外面应该有很多人在守着你,等着与你决棋呢…”
古秋一愣,自是知道什么事儿,随后点了点头,再度冲其拱了拱手,从棋室内的偏门离去。
至于那黄师出了棋室后会在棋殿引起多大的轰动,古秋可没有兴趣知道,赢了手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