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心严脸上不加掩饰的好奇之意,春亭微微一笑便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众人会因为思索今天的事情而无心入眠,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一番思索过后众人难免会陷入困倦,想要在睡梦中缓解今天的压力。”
“而若是真的所有人都在一间厢房之内,那定然每个人都无法有一个舒适的睡眠,这样的话那明天就无法保持一个精神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里,春亭忽然用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心严,口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心严大师,虽然我们大致可以确认今天的袭击事件与大相国寺无关,但是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之所以会拒绝大师让我们每人一间厢房的建议,实际上还有着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要确保我们的安全。”
“尽管如大师所说,我们在禅房休息时,附近会有贵寺的长老进行保护,但是在每人单独一间禅房的情况下,真的发生什么事情难免没有照应,若是再次发生有人遇袭的情况,实在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
“所以我才让大师为我们整理出三间厢房,这样不但可以一起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突发事件,在一人受到袭击的同时另一人也能够及时发出呼救,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这样的选择都只能是有利无害。”
“当然,我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对大师有所质疑,对大相国寺有所提防,只不过出门在外,万事都需要多加小心,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的,大师,你说对吧?”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深谋远虑,在走一步的同时甚至能够看到三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贫僧万分佩服。”
尽管春亭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担心大家的安全,但是心严却并没有为此感到气愤,他不但没有埋怨春亭对其的不信任,反而在看向春亭的目光中透露出满满的赞赏。
“贫僧本就并非易怒之人,况且春亭施主所说合情合理,无论从那个角度考虑,这样的决定都没有半分问题,贫僧又怎么可能因此勃然大怒?”
春亭似乎早已猜到心严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微微一笑,然后目光向远方看去。
“心严大师没有怪罪我自作主张那便再好不过了,不过不得不说,贵寺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快的,您看,您刚才吩咐去整理禅房的那位僧人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春亭所说后,我们纷纷将目光望向他注视的方向,可是入眼却只能看到夜色的深沉,丝毫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
而就在我们以为那只是春亭的错觉时,就看到刚才离开的那名僧人从深深的夜幕中走了出来,脚步轻快,神色轻松。
在真正的见到这僧人的身影后,我们满脸惊讶的看向春亭,纷纷叹服于春亭目光的深邃,居然能从这般漆黑的夜幕中准确的看到此人的踪迹,这份眼力绝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
见到我们惊讶的目光后,春亭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做解释,似乎这一切不值一提,他只是望着那名越走越近的僧人,深邃的目光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这名僧人便走到了心严的身旁,对心严态度恭敬的说道。
“长老,弟子依照这位施主的吩咐,已经整理出了三间干净的禅房,诸位施主随时都可以进入其中进行休息。”
心严虽然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过多言语,不过从他满意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对于这名弟子办事效率的赞赏。
不过这赞赏的表情却是稍纵即逝,在他再度开口间,语气虽然依旧是那般柔和,但是却已经不掺杂任何感情。
“做的不错,不过今晚就要多多辛苦你们了,一会你与其他师兄弟自行商议,十二人分为两组轮流在禅房四周进行巡逻,务必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的客人。”
“弟子谨遵长老吩咐。”
对于心严这样的要求,这名僧人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恭敬的对心严施以佛礼,然后便走到了那十一名僧人身旁,看样子是如心严所说,在自行商讨巡逻的具体分组。
心严并没有注意这名僧人的举动,在说出自己的要求后,他便看向了我们,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诸位施主,禅房已经备好,还请诸位虽贫僧移驾禅房进行休息。”
我们这一行人中的主事之人自然是春亭,在见到心严这番模样之后,他微微弯下了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同时口中客气的说道。
“心严大师一片好心,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大师在前引路,我等感激不尽。”
心严并没有开口,而是用微笑代替了回答,只见他喊上了一旁的觉空与他同行,然后二人便一起领着我们去往休息的禅房之处。
见状,春亭并没有多做犹豫,而是飞快的跟随上了心严的步伐,我们在见到春亭的举动后,同样没有多做犹豫,纷纷迈开脚步跟在他的身后。
而与此同时,那十二名僧人也默默的跟在了我们的身后,十二人整齐划一,看上去居然如同我们的守卫一般,让我们凭空多出了几分莫名的安全感。
一路无话,很快我们就在心严与觉空的带领下来到了禅房之处,发现这里果然与先前的厢房大有不同。
古诗曾云,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我们现在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情景。
虽然此处的构造同样简单,完全不显奢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