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深人静,所以刚才我醒来时二人的惊呼传得很远,很快的,就听见门外脚步声一阵阵响起,原来是众人听到了声音纷纷赶来。
看见他们关切的眼神,我心头一热,对大家挤出了一个笑脸,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亓芷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睛,她先是把水杯递了过来,安静的看着我一通牛饮,等我喝完后,接过杯子,把小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接着又放到了我的胸口,感受我心跳的频率是否正常。
一番折腾之后,她终于确定我已经没什么异常,放下心来,拉着我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川哥哥,你怎么忽然就晕倒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试探性的伸展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想象中那样的虚弱不堪,伸手揉了揉亓芷的小脑袋,万幸,喝过水的嗓子终于不再那么沙哑,我生怕以后说话就一直是那样的声音。
“我没事,别担心,或许是压力太大了吧。”
不知为何,我对亓芷居然也有所保留。
春亭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看我,似乎是想看看我在经受了那股莫名其妙的火焰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见我看起来并无大碍,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我,言简意赅的问道。
“韩川,怎么样?”
我看向春亭,微微点了点头,同时趁人不注意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放心,我很好。”
简单的交流,不过我相信春亭能够读懂我眼中的意思,冥冥中,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刚才那诡异的一幕,相信以春亭的性格也不会出去大肆宣扬。
春亭果然看懂了我的眼神,并未说出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他转身出去,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样用锦帕包裹的物件,他示意亓芷先行让开,接着将那物件交于我手。
我打开锦帕仔细看去,原来这正是那尊獬豸雕像。
我们几番出生入死,所为的就是这尊事关重要的雕像,在座众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一见这是獬豸,一番联想之下自然不会陌生。
可金盒拿回之后众人都有过尝试,全都无法将这盒子破损一分一毫,现在看见雕像被取出,人人的脸上都满是诧异。
薛楠第一个忍不住,她看看春亭,又看看我手中的雕像,好奇的开口。
“春亭,你居然将那金盒打开了?”
“这盒子需要关山的秘法开启,所以你们打不开,我随手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开了。”
春亭心虚的咳嗦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低着头含糊的应付了过去。
众人不疑有他,听他说完,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雕像之上。
春亭却并未看向雕像,而是看着我,眼中有着让我看不懂的神情。
我看向雕像,也明白了春亭为何如此。
众人没有察觉,是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这雕像,当然以为雕像本就如此。
可是我和春亭能明显的看出,现在的雕像与我刚在金盒中取出时,已然是不太一样。
最初见这雕像之时,我猜测其为铜制,可现在却让我改变了最初的看法,或许是经过刚才那诡异火焰的灼烧,这雕像此刻看上去居然金光闪闪,再不复刚才那黝黑的模样。
形制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体形如牛,类似麒麟,全身黑毛,四足蜷曲,昂首而立,头上的独角闪闪发亮,威严无比,正是獬豸。
我正看着獬豸发呆,就听见一旁薛楠意外的声音。
“这獬豸上,也有字!”
也许是尚未完全清醒,我居然第一时间没有发觉,听见薛楠的声音,我倒转雕像,发现在这獬豸背部,经过那火焰的灼烧之后,确实多出了几行字。
昔日一别由人分。
汉口灯火又别离。
双日难抵王兔升。
何惧一一入史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眼中都是迷茫。
还是那熟悉的感觉,还是那熟悉的迷茫,这几句话之间并无联系,甚至可以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之前在毕方雕像上的图案,是一条十三爪的神龙,身边有八朵祥云围绕,薛楠当时无意的一句提醒,才让我想到龙爪是代表皇城,用来暗示那是八水绕长安的十三朝古都,而文字则是暗示长存二字,代指曾经被称为长存桥的灞桥,我正是通过破解了雕像上的玄机,才找到了灞桥之下的杨广衣冠冢。
可是现在,獬豸背上只有这几句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我又该如何?
因为刚才的梦境,我现在依然不太清醒,自然无法集中精神认真思考,而其他人看我的样子,还以为我是因为刚刚的昏迷,导致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于是他们纷纷离开,想等到我休息过后再做打算。
其他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以及春亭。
春亭看了一眼已经关严的房门,然后看着我,语气中已经没了平时的威严,而是充满好奇。
“说说吧,怎么回事?”
对于春亭,我心里始终都有一种着莫名的信任,刚才那般诡异的画面我也许不会对其他人讲述,可对于春亭我却毫无戒心。
我慢慢的坐起身,半靠在床上,对春亭一五一十的开始讲述我梦境中的经历。
春亭坐在一旁,认真的听我讲述,不时的点点头,脸上一直都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我从那个幼年的梦开始说起,接着说到刚才獬豸火焰进入我脑中之后,这梦境诡异的变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