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与花玉珠两人就那么一句又一句的闲聊着。
终于天光微亮,吱吱依旧神采熠熠,而花玉珠看上去则是有些疲惫不堪。
两人躲在棺材后面,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房门的方向,时不时注意着外头的动静,也时不时的望着天色。
眼看着距离守门弟子打扫屋子的时间越来越近,吱吱也是越发的警惕了起来,就等着在房门大敞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处!
这时,门外由远至近的传来了一阵铿锵脚步之声,以及掺杂着既沉闷又清脆的金属之音。
“珠儿姐姐,赶紧屏住呼吸!”吱吱瞬间紧张了面容,赶忙提醒出声。
花玉珠见状,神经紧绷,急急收敛住自身气息,顿时僵如木头,不敢轻易乱动。
“大天王好!”脚步声止于停尸房门外,四名守门弟子的齐齐向来人问好,一道道明朗之声重重落在了吱吱耳中。
吱吱心脉乱跳,身子微颤。
这一次,她万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再一次重蹈覆辙的犯下与那一夜同样不该犯下的错误。
因为,她深知,一个人不可能总有那个可以成功躲过一劫的好运气的!
“你们几个待会速速将这屋子好好打扫一番,再将少爷的棺材移到甲板上。知道了吗?”
范耀辉的低沉嗓音缓缓而出。
看样子,他这一趟过来,应当就是为了交代此事。
“是!”
“再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到玉天城了!”范耀辉微微仰头望天,语气里,隐隐绰绰的透着一股迫切的情绪,而口吻却又是平淡的像是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终于可以回去了!太好了!”经历过一番折腾,又遇见过昨日的那一场风波,眼见着天鹰舟即将抵达目的地,门外的几名弟子不禁兴奋感叹,说话声之中明显带着如释重负的情绪。
“你们这一路也辛苦了,之后一段进城的路,还有上湘山的山路,少爷的尸体就交由你们抬着了。趁着现在这几个小时,好好调整!”
范耀辉一边悠悠说着,一边轻拍了拍四名弟子的肩膀。
“大天王,我们不辛苦。”
“对对对,我们不辛苦。”
门外的四名弟子争前恐后的说了起来。
“如此甚好!我们花氏山庄的弟子,果真个个都是极好的!”
“那本天王先去将其他弟子手头的事情安排好,你们且好生照看着这儿。”
范耀辉的话音一落,便持着他的那柄宝刀离开了停尸房的门口。
“呼!”
吱吱听着范耀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将久久提着的气给吐了出来。
花玉珠微微动了动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吱吱挤眉弄眼的表情给制止了。
而后,吱吱又用手指了指门口,意在告知花玉珠,门外弟子随时都有可能进屋。
也正因如此,这一刻,并不是一个可以说话的好时机。
“吱呀。”
终于在两人沉心静气等待了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房门被人打开。
一道明媚的光亮瞬间透过微微敞开的大门斜斜落进了停尸房内。
只在转瞬之间,不等门外的四名弟子发现屋内有人,吱吱便趁机带着花玉珠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
一道微不可察的诡秘之风掺杂在水润水润的河风,忽的落在了天鹰舟的某一个角落。
吱吱与花玉珠两人同时出现在了一片大亮天光之下。
“吱吱姑娘,既然我们两个并未在那副假骸骨上发现什么端倪,那你接下去准备如何应对?”
花玉珠捋了捋自己耳边被河风吹乱的乌黑发丝,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
她这一句话,的确是砸到了吱吱内心的不安之处。
吱吱一时有些沉默了下来,一手捏着自己那个柔嫩的下巴,本能泛起了一脸深思熟虑的表情,“目前也是没什么应对之策,看来,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吱吱心思幽幽的望向了头顶的那一方无边无际的浩瀚天空。
花玉珠在一旁将吱吱这种明显伴随着无奈之情的眸光看在了眼底,内心深处亦是莫名的为冷赤瞳和吱吱生出了焦急的情绪。
两人静默无声的立在船头,双双埋藏着各自的心事。
“想不到,千辛万苦寻来的骸骨,竟然不是哥哥......”花玉珠眼中的悲戚神色悄然浓烈了不少。
她愣神望着长生河水面上的荡漾微波,听着耳畔柔柔拂过的和风。
在花玉珠的眼中,此时此刻的一切美好景致,都莫名其妙的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霾,也都莫名其妙的显得分外荒凉。
她像是失了魂魄了一般,就那么木木的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沉沉望向并不算太遥远的北方,那便是洪山的方向。
“哥,你到底在哪儿......”花玉珠的两行清泪汩汩而下,口中浅浅吟着绝望之语。
吱吱在一旁看着花玉珠如此神情,心头亦是百爪挠心,思绪乱如麻丝,完全不知该对其说些什么安慰之话。
片刻过后,愁容深深的花玉珠花玉珠的眼底忽的由惆怅转为愤恨情绪。
“范耀辉,你如此处心积虑的害我兄长,甚至让他客死他土,尸骨不知所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想起范耀辉的恶行,花玉珠的那张原本清秀面容之上挤出了一丝狰狞之色。
“珠儿姐姐,你莫要草率行事!只怕你不会是范耀辉那厮的对手!”
吱吱听着花玉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