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耀辉装作不经意地扫视了一眼众弟子们脸上显而易见的不信之色,眼底隐隐泛着一抹得意,道:“小兄弟,见你刚才还气焰颇盛,现在怎么成哑巴了?我看你这随口编出来的谎话算是圆不过去了吧?”
冷赤瞳可没这些人的玲珑心思,傲娇地双臂环胸,硬声道:“反正,实话已说!你们爱信不信!”
“来人!把这人带下去!”范耀辉鄙夷地轻哼了一声,抬着左手,振臂一呼。
“且慢!”吱吱见状,丝毫没有犹豫,立马出声制止。
范耀辉镇定自如,全然未有惊讶之色,身子微微前倾,拱了拱手,一脸假笑,不慌不忙,道:“吱吱姑娘,我们花少爷可不是什么乡野平民,你们明知这尸骨是何身份,却还是不顾礼节地乱碰乱动!甚至说不出这番作为的合理原因,于情于理,我们花氏山庄都有追究此事的权利!”
话至此处,范耀辉直起了身子,音色中隐隐带着几许威胁的口吻,继续道:“至于吱吱姑娘你吗?我自是无权处置!只不过......待我他日回了花氏山庄,将此事禀告庄主之后,就保不齐他会去岳掌门那儿讨个公道了!”
面对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范耀辉,吱吱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的确占着理!
毕竟花氏山庄乃是当今天下这八大正派之一,自是有着显赫的江湖地位,而花玉轩则是花石陌之子,随意乱碰此等人物的遗体,对于整个花氏山庄的人来说,是重罪!
在这样的势力面前,冷赤瞳对他们而言,不过只是一介平民,若是任由他们就这般将冷赤瞳带走,那他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吱吱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就这样落入险境!
如果挑明冷赤瞳是冷月明的义子身份,那么,花氏山庄的人便是无权私自处置,需得将其移交给冷氏山庄庄主定罪。
然而,这一条路却又是万万走不得的!
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即使是把冷赤瞳交给冷氏山庄,他也同样是免不得受到重罚。
如若不然,这些花氏山庄的人是断断不肯轻易罢休的。
受到重罚事小,最让吱吱忌讳的是,万一到时候让这些人知道冷赤瞳之前是冷氏山庄的人的话,只怕这件事会往更糟糕的局面发展,甚至可能会被人怀疑他今日之举是受了冷氏山庄的唆使。
假设事情真的弄巧成拙到了这种地步,两派的争吵,怕是在所难免了!
吱吱尽量放平心绪,思存片刻,认真将这件事情在脑海中捋了一遍,而后双手置于身后,脆声道:“我的这位朋友昨夜在城门之外曾将他遇见你们花少爷尸骨之地告知于你们,今日,依他所言,此地也确是出现了你们花少爷的尸骨,那么,依你们之见......对于他曾经亲眼见过你们花少爷尸骨这一事,应当不假吧?”
待吱吱把话说完,花氏山庄众弟子皆是一脸思考之状,旋即面面相觑,纷纷点头赞同。
吱吱偷偷松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此事落实......那么,他说他曾经亲眼见过那具骸骨通体呈现乌黑之色这件事情,有可能真,也有可能假,对吗?”
面对吱吱这番如此客观的说辞,在场众人无一人出声反驳,渐渐从之前一头倒的局势演变成了另一种游移不定的局面。
“如果我有办法证明这具白骨不是你们花少爷,是否就能够证明我们两人的话是真实的?起码,我们对你们花少爷尸骨不敬的这项罪责总是成立不了了吧!?”说完,吱吱瞪着晶亮澄澈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干人等。
看着吱吱一步一步正慢慢走入陷阱,范耀辉的内心深处隐隐荡漾着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范耀辉摆着一副好奇的表情,道:“哦?不知吱吱姑娘准备如何证明?”
“你们可曾听过滴血认亲之法?”
一听此话,在场者皆是一脸茫然之状,不自知地摇了摇头,显然无一人知晓关于这一方面的事情。
此时,吱吱的心里有了定数,愈发的镇定了起来,继续道:“我曾听掌门爷爷提过,但凡修行高手,他们的血是有别于常人的,可溶亲子之血,可渗亲子之骨!所以......”
向来沉默的程茂突然开口,打断了吱吱的言语,插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方面的记载!如此说来,只要以我们庄主之血试上一试,便可知了!”
范耀辉没有开口,只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程茂、袁奇和孙天佑,继而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弟子,悠悠道:“依你们看,此事该作何定夺......”
气氛沉默了一会之后,范耀辉与其他三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默契地移了移身子,站在一旁轻声地商量了一会,旋即再次向吱吱这边走来。
范耀辉轻轻挑了挑眉,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就暂且不追究此事。待我等寻回我们花小姐之时,还劳烦吱吱和这位小兄弟一道同回花氏山庄,好让此事做个了结!如何?”
“可以,就依你所言!”吱吱看这形势,知道算是应付过去了,立马爽快应承了下来,顺势将双手交叠,握起了一个空拳,算是行告辞之礼。
吱吱转身,扯了扯冷赤瞳的袖口,对其使了一个眼色。
而此时此刻的冷赤瞳却已然处在了深度的懵圈状态。
“我们走!”吱吱见冷赤瞳没反应,又脆声地喊了一句。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