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羽川嘲讽道“你可拉倒吧,逞什么能?三鞭都挨不过我就要去阎王殿捞人!”
江亦安冷不丁的瞧他一眼,真觉得他活该被打死,但君子做事有君子做事的原则,骨头断了可以接,但软了就再也扶不起来了,他江亦安是弱,但骨头是硬的。
行刑的两位天兵是你一眼我一眼看着这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前之人,虽然身子单薄了些,但却是凤表龙姿,看着便身份不低,所以也不敢轻易得罪!
羽川见他,已行至眼前三步之遥,便大呵了一声“退下!”
空旷的刑罚场上,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威慑。
江亦安被他一声吼的心底生寒,不过面色依旧无异常,道“凶得很,看来体力还行!”
“放肆,本殿下让你退下,听不懂吗?”羽川再言,胸腔已是怒火难遏,他挨打倒也不是稀奇,毕竟以往玉帝便对他要求十分严苛,所以受刑之事也是见怪不怪,但以往,若他说句软话,这二位天兵便会适当放水,所以今日,江亦安若要替他受罚,那这二位天兵自当是没有异议,不过,他这身子骨,是真真挨不住,羽川不仅是心疼他这小身板,更心疼的还是自己的灵力,毕竟他又不会看着他死,若江亦安倒下,坑害的还不是自己。
……
“殿下,您二人可商议妥当,这鞭刑还得继续,甭管落在谁身上,总归是要打的!”天兵等不及,催促了一声。
话音刚落,江亦安已经绕到了他身后一丈之外,站定身姿后,便示意他二人开始。
……
这二位天兵也是个惜时间的主,当即也未做片刻停留,便已扬起手中长鞭,长鞭在空中怒喝,随即呼啸而下,没做半分的怜悯和质疑,便狠狠抽在了他光洁白净的脊背上!
只一下,便打的他是口吐鲜血!
后背的疼在一瞬间炸开,晕染出艳丽又瘆人的血痕。
他疼到咬牙哆嗦,这仙鞭之疼,可比普通的鞭子更甚的多,毕竟这其中有法力加持。
江亦安回头看着他挨了一下便煞白如死灰的脸,再喝一声“滚开!”
……
江亦安却是没动,此时,第二鞭已起,他还未从第一鞭的疼痛中抽离,这第二鞭便明显挨不住。
落鞭之时,疼的他是一个踉跄,几欲扑倒。
后背伤口的寒凉和血肉中的炙热相冲击,让他的意识都开始涣散。
……
第三鞭落下时,人已经倒在了脚下!
……
说的挨不过三鞭,还真未挨过,羽川是真真被他气到无语。
……
行刑完之后,自己顶着一身的伤不说,还要去扶一个已经晕死过去的江亦安。
满腔的火气是上蹿下跳,为了照顾他,羽川自己都未用灵力疗伤,而是全渡给了他。
……
一连昏睡了整日,江亦安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白纱床幔,日光和煦,起身发现后背的伤已经恢复,便知道是他渡了灵力。
问神侍他的状况如何,就听神侍言道“不太好!”别的也没多说。
江亦安架不住道德谴责,还是去看了他,羽川并没有在寝殿,而是闷在书房里。
见一袭白衣踏进书房,第一句话便是“哟,醒啦?”拖着长长的尾音,夹着一股子嘲讽之意。
江亦安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他这第二句便已经接上,噼里啪啦道“话说你这添乱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有多大能耐,赌多大的局不行吗,死犟,怎的,还不是要用我的灵力……!”
“你闭嘴!”江亦安一竖眉头,言罢,才觉话有不妥,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殿下,不过这羽川倒也是给他面子,他让闭嘴,他也就真闭嘴了。
江亦安本想过问他鞭伤一事,但见他嘴皮子如此溜,精神头也不错,便不再多讲。
二人都不言语,书房便静了下来。
今早,玉帝又差人送来了奏折,羽川这会在审批中,看着江亦安手摇玉扇,悠闲地很,便分出一沓子给他道“来,无聊就找点事做!”
“你就不怕我再撕了你这奏折?”
“你开心就好,反正我也不会将你供出去,在这里你就是我锦韫殿的人,我会护着你!”
“恶心!”江亦安皱眉,一个白眼送上。
……
书房中有两张书案,他便在另一张落座。
二人各忙彼此的事,本以为这一日就该安详结束,可羽川却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昨日龙王向三界宣布东海太子,已死!”一语说出。
江亦安手中的毛笔都啪嗒一声掉在了奏折上,猩红的墨水在锦帛上晕染,极其扎眼。
他不可思议的看这他,瞳孔颤栗,眼角泛红,但崩塌的情绪只是短短一瞬之间,很快,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
捂着胸口,轻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抱歉,手抖又毁了你一本奏折!”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已经呈现出了没有焦距的呆滞。
羽川未言!
他之所以将此事告知他,是希望他心里有数,既然龙王这般宣布,若他再无意将自己龙族太子的身份抖出,那连累的将不只是他自己,而是整个龙族!
……
气氛一时静到压抑,江亦安以身子不适为由告退!
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毕竟他死了,被父王亲手从活人名单中剔除!
瞳孔如火般在烧灼,却是一滴泪也落不下!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从东海离开的最后一日,父王跪地祈求他,求他不要离开,想到此处他便抬手狠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