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这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以后才悠悠醒转,刚嘤咛一声,在石涧仁的胸膛上扭转一下脸蛋,睡梦中已经从石涧仁肩头滑下蜷在胸前的手臂摸了摸宽厚的“枕头”,徐徐睁开眼,还没完全清醒,石涧仁就双手平举把她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你终于醒了,现在去医院做检查治疗。”
然后就在姑娘迷迷糊糊自己怎么就睡得这么香甜的过程中,石涧仁已经下去窜到驾驶员座位上,赶紧前行。
包裹在毛巾被里面的柳清没急着撩起被单看自己的衣服状态,而是尽量凝聚眼神想看看后视镜里面的那张脸,可实在是困于精神不振,最后还是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相当放心的把自己完全交给了石涧仁。
按照石涧仁的理解就是乱了心神,再遭遇风寒或者空调开得大了点,忽冷忽热的恶寒导致全身瘫软无力,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的诊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叮嘱打针吃药静养即可,已经被石涧仁机灵的找了个轮椅推着的姑娘难得撒娇:“不想打针,疼……”
医生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笑着只开了一瓶输液算是快速控制病情,剩下的都吃药,柳清看看这家人来人往的医院偷偷给石涧仁做表情,嫌不干净。
长期照顾老头子的石涧仁久病成良医,点头同意:“那就回去休息,要不要叫你妈来平京照顾你?”
柳清眼珠子终于灵活的转了转,摇头:“千万别,还是等病好了再回去。”
其实专业护士输液的手法哪有多疼痛,但这会儿的柳清哪里还是面色清冷的职业女性,软弱得很,光滑的额头都皱出川字来,石涧仁倒也不哄,专心看了护士怎么找血管扎针以后,老神在在的坐在病人身边看书,柳清就慢慢恢复以前的神色,愈发平静的蜷在毛巾被里看着旁边稳重的身影。
输液完了以后回家,石涧仁抱柳清回房间,这姑娘才提要求:“别……去过医院的毛巾被洗过才能带进屋,我身上衣服也要换了才能进去。”城里的女孩子就是有这种心理洁癖,总觉得医院到处都是病菌,这也很合理吧。
不过在石涧仁吃了一惊的时候,柳清笑起来:“又不会让你为难,输液就是输能量,我能自己洗澡换衣服,帮我铺床整理一下不触及你的原则吧?”
于是把柳清扶着墙送到卫生间,石涧仁才去几乎没涉足过的姑娘房间里帮她重新打理,还好,有过跟纪若棠在办公室长期同居共用一个衣帽间的经历,石涧仁面对柳清柜子里的各色衣裳也不会面红耳赤了,而且很显然这衣柜里的摆放顺序都跟当初衣帽间里差不多,想想也对,纪若棠那会儿的衣帽间就大多是柳清整理的,怪不得现在看起来这么熟悉的样子,只是纪若棠的款色大多花枝招展五颜六色,柳清的基本都是黑色灰色居多,石涧仁居然下意识的还做了个比较。
尽量装作没看见的把床单被单都换好了,又去厨房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清自己可没回屋拿换洗衣服,于是又过去把睡衣内衣各拿一套,拿凳子放在卫生间门口喊了一声,才出来整理自己上班的东西。
柳清出来的时候的确已经精神好了不少,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洗澡的缘故,反正脸上红扑扑的,慢慢的靠在墙边有气无力:“那……我就算给你请假在家休息了?”
石涧仁还是连忙过去搀扶一下:“休息休息,别在外面又遭了寒,我给你熬了点粥,时间不够有点硬,你将就吃,下午下班我再给你煮点别的。”
回到床上,乖乖的被盖上被单的姑娘有些糯糯的回应好,粉色被单包裹下的柳清,再无半点上班时的神情,就是个圆脸蛋的可爱姑娘,病了略显憔悴又柔弱得让人怜惜的姑娘,让石涧仁转头出卧室门的时候都补充了一句:“我……尽量早点回来。”
柳清都忍不住笑了:“好。”
听见外面大门小心的用钥匙拧着安静关上,柳清又忍不住哪怕浑身瘫软,都在被单里嘻嘻嘻的一阵乱蹬腿,然后才艰难的挣扎着起来,端过旁边那碗粥,跟冬天里的兔子捧着胡萝卜一样,先贪婪的使劲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小口的喂自己。
石涧仁今天的工作安排的确就略微抓紧了一些,梳理部分可以带回家的事务放到一边,抓紧处理其他东西,但显然独身上班的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没人注意的角落,连倪星澜下午都打电话过来询问柳清的病情,当然更多还是嘻嘻笑的询问最近连篇累牍炒作,石涧仁有什么感受。
这时候石涧仁反而简洁得多,叮嘱关心倪星澜在影视城的生活,让她也注意别生病了,应该是有感而发吧,倪星澜甜蜜的当成关心了。
好几位部门经理主管借着来讨论工作的机会都给石涧仁说自己有认识什么医院的医生,要不要牵线安排柳秘书去检查一下,石涧仁感谢各位的好意,却又挡不住助理们自作主张的号召应该出于同事的关心,大家一起去探望一下清姐,最后幸好是吴晓影帮石涧仁解围,说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扰病人,还话中有话的提醒:“当初石总手臂受了伤,柳秘书悉心照料才那么快的恢复没有影响工作,现在不是给了石总一个回报的机会嘛。”
于是本来准备乘机表现的助理秘书们才恍然大悟的散去。
石涧仁无语的接过慈善基金的计划书,估计今天先提前走的打算是泡汤了,现在几乎成了众目睽睽之下的关注热点,不过多看了几眼,石涧仁的确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