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笛的要求从来不会这么简单,玄墨心里很是明白。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他只得先应承下来。
“陆乔,去看看韩晓溪清醒了吗?速带她过来。”
陆乔半张着嘴,讶异的看着夜王大人。
什么时候夜王这么好说话,别人说了要求就直接答应?
“愣着干什么!快去。”
玄墨不耐烦的催促道,陆乔便迅速离开了花船,去带韩晓溪过来。
“夜王大人和以往可真是有些不一样了。”
金笛走上前来,想要触碰玄墨,却又突然缩回手。
“彼此彼此,你以往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把消息告诉我吧。寻常人来你这换消息,不是缺了臂膀就是掉了头颅,你可远不如表面这般文雅,这点事情我还是心知肚明的。”
玄墨轻轻挑眉,单手一挥便用黑色汁液化出了餐桌,坚实的椅子也随之出现在一旁,刚好是四个座位。
“稍等,我这就去唤仆从准备饭菜。”
金笛看似是离开,但实际上是在暗自计划着什么。
玄墨心里很是清楚,不过他将计就计,就是想看看金笛玩什么把戏,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段,那就有被凌虐的心理准备。
他单膝微弯,将长腿交叠而放,漆黑的长袍静静垂落在一旁,碎发遮掩了深邃的眉眼,静止得犹如一幅惊艳的油画。
等待了些许时光,玄墨都有些疲倦了,靠在椅子上闭眼小憩。
趁着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玄墨感知到了,几近是神经直接的反射,便唤出了死亡之镰,挥舞生风,利落的横在了陆乔的脖子旁。
若不是玄墨最后将刀锋收住,恐怕陆乔现在就是身首异处了。
“夜夜夜夜王大人……”
陆乔被吓得差点磕头求饶,生怕自己动了一下,便会导致自己的头与身体分家。
“进来吧。”
玄墨沉声说道,随即将死亡之镰收起,巨大的寒光镰刀在瞬间分解成了无数的小颗粒,消散在了空气中,就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陆乔往前走了两步,才见得他身后的娇小人影,眼儿肿得像个核桃一般,看起来是哭过了很久。
“人我带来了,夜王大人,那……您们先聊。”
陆乔这是想把人放下,紧接着溜走,可没想到玄墨却摆了摆手。
“坐吧。”
韩晓溪像是木头人一样,听见了玄墨的指令,便呆呆的爬上了黑色的椅子坐好。
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想把泪水藏起来。
玄墨将自己带着的手帕塞在了陆乔手里,又使了一个眼色。
“啊……好!”陆乔秒懂,连连点头对韩晓溪说,“来擦擦眼泪吧,哭多了可对眼睛不好。”
“谢谢……”韩晓溪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咽。
就在这时,金笛带着一众纸人出现在了房间内,就在这破败的花船上,举行了前所未有的奢华盛宴。
将餐桌摆得满满当当,还奉上了清洗洁净的餐具,这一切都显得过于正常。
金笛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玄墨心里很是有数。
不知情的陆乔提起筷子来就夹菜,刚夹起一个鱿鱼,便发现那煮熟的鱿鱼在瞬间变成了活的鱿鱼,顺着筷子一路往上,将他的手壁也一并纠缠住。
黏黏的湿滑触感令人作呕,可怕的触手将他的皮肤吸得通红,陆乔连忙将那鱿鱼甩开,一个劲的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差点被吓去了半条命。
那鱿鱼一被甩到了地面上,便化作了金色的浓雾随即消散,只是灵力制作的菜肴而已,可还是着实吓了陆乔一跳。
不知是对鱿鱼感到恐惧,还是对筷子感到恐惧,陆乔顿时化作了木头人,即使自己肚子再饿,也不敢再提起筷子来。
“吃啊,怎么都坐着不动。哎,夜王大人不介绍一下吗?”
金笛像是女主人一般,喜气洋洋的介绍着,韩晓溪这才抬起头来。
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过于温婉的举动,显得十分的克制,可她的眼眸却是阴狠毒辣,与栖雅的眼神无二。
韩晓溪虽然是在悲伤的情绪之中,但还是反手从桌沿下悄悄释放了织雾,察觉到金笛并非是灵体,却可以拥有灵力。
她紧咬着下唇思索着,猜测着眼前女人的真实身份。
“韩姑娘,是在猜我的身份吗?”
她这一言,像是直接插进了韩晓溪心里。
一语中的。
这并非是寻常之人。
“您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意图已经被发现,那索性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我是夜王大人的前女友,也是唯一的一任,怎么,曾经的首席司判,竟然连我金笛的名号都不知道?”
韩晓溪自然是知道金笛,可并不知晓两人此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诧异的看了看金笛,又瞧了一眼玄墨。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可不像是夜王大人的风格。
看来这位“前女友”还真的是非常厉害,能将夜王大人吃的死死的。
韩晓溪本就是心情不爽,现在更没有好心情来应付这金笛。
“夜王大人幽会前女友,这种饭局叫我韩晓溪来干什么?让我来看戏吗!”
韩晓溪嗤笑道,脸儿一侧便翻了个鲜明的白眼,就是在嘲弄玄墨与金笛,这态度再明显不过。
还以为玄墨会生气,他却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
“吃饭。”
他拿起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