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按摩,但是总感觉是哪里不对。
微风从窗口轻柔的吹进来,拂过微亮的黄烛光,又扫过轻纱帐幔。
韩晓溪只觉得他身上清爽好闻的香气,充斥着鼻腔,令人心旷神怡,似乎也让他的触碰变得更加温柔,不那么令人生厌。
温柔而适中的力道指挥着手指在韩晓溪的腰侧轻轻按压,刚好点压到了几个穴位,舒适的闷声从喉咙逸出,韩晓溪连忙捂着嘴。
衣服层层绕绕穿了很多层,尽管脱去外衣与里衣,里面还着轻纱制作的内衫,虽然看起来是有些许轻薄,但并不妨碍遮挡身材曲线。
玄墨从后侧贴上了她的腰肌,就这样由后方轻轻的碰触着。
似有若无的吐息就在耳侧肆意倾洒,惹得韩晓溪总想往一侧躲,可碍着这看似轻柔,实则霸道的控制,她根本无处可躲。
只得将自己的身子,再往绣榻之中埋了几分,将那些红晕藏匿于锦被之中。
“可还舒服?”
玄墨此言问及,韩晓溪连忙将脸埋进绣榻,一开始厌烦的不想让他碰触,可讲真心话,这触感堪比专业的按摩师。
莫不是他平日里,也……
“你手法为何如此熟练?”
韩晓溪如此一问,玄墨的手在空中还停顿了一下,再继续为她仔细的按摩。
先是捶打,又是轻轻的点压,将筋络更好的舒展开来,刚刚的酸痛也随着他的触碰而消失不见,只剩下灼人的火热,游走在肌肤之下。
“你想听真话吗?”
玄墨如此问道。
他此前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不知晓这答案说出口会如何。
毕竟,韩晓溪和籽儿之前还是有些“过结”。
“但说无妨。”
“你可确定不生气?”
玄墨将她从锦榻之中翻过身来,谨慎的看着她清澈的眸光。
她身着淡紫色的内衫,随性的躺在这百鸟绣褥上,漆黑的墨色长发慵懒的在褥面上玩耍,卷曲着迎合他的触碰。
她缓缓坐起身来,就挨在玄墨的耳侧,如此答道。
“我怎敢跟夜王大人生气。”
有了这样的回答,玄墨便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大胆的说出了实情。
“此前,我总与籽儿去谈心,与她互为知己。因而在这神医的指导下,多学了些许的医理。”
听到籽儿的名字,韩晓溪的眼皮就跳了好几下。
“之后呢?”
“之后便是籽儿一日闲谈之时,与我讲起了按摩之术,还细心在我身上试验。我发现她确实手法超群,便与之探讨学习。”
与籽儿……还探讨!还学习??
“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晓溪顿时感觉头顶冒出三条青烟,再来一把火就可以煮沸了自己。
只能不断的尝试着安慰自己,那定是许久之前的事。
可没想到玄墨的答案总是这样让人目瞪口呆。
“便是在籽儿中魔障之前的几日吧。”
……
韩晓溪飞起一脚,就这么利落的将玄墨踹下床去。
谁也想不到,身材高大的玄墨会被韩晓溪这么轻松推下去。
夜王玄墨讶异的坐在地板上,还缓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韩晓溪已经起身将身侧的里衣外衣全部穿上,快步走到了房门口,径直穿好衣服出去,将红木雕花的门摔得砰然作响。
“不是……说好不生气吗?”
玄墨长叹了一口气,他还有事要去办,现在还不能去追韩晓溪。
只能唤来小二,说将她在客栈里的花销,都记在自己账上。
韩晓溪就在雅间落座,幕帘垂下,只依稀望得大堂的景象。
不过这里确实是很好的观察街景之地,紧挨着街道。
夜幕低垂,星星点点的灯笼挂在房檐上,车流人群渐少,似是能看到地面上的石板青砖,都有了人间的烟火气。
她望着窗外,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小二将之前点的招牌菜尽数端上桌来,竟然是满满的摆了一大桌。
眼见着鸡爪猪肘都上桌,韩晓溪这眼睛才是像发了光一样。
什么事情都不比得这桌饭重要。
“客官您慢用,所有的账都记在了先生身上,可随意加菜。”
这说完,小二便退下。
韩晓溪这才是一口老血差点没顺下去,玄墨不仅没有来追她回去,还妄图自己靠着这点点的财力就说服她不要生气。
别闹了好吗!
她……才没有这么好打发!
心里如此想着,可手里的筷子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夹起了猪肘,又尝了一口猪耳朵,觉得这酱料甚是美味。
刚还没吃几口,韩晓溪便看着大堂里有几位吆五喝六的阔公子走了进来。
她微皱着眉头,全当大堂的声响作耳旁风,可这几位阔公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偏要嚣张跋扈,吵嚷着要坐雅间。
就觉得大堂与自己的身份不匹配,还是要这最好位置的雅间。
小二几番拦着,可也拦不住这几位公子哥。
“说了,要这最好的雅间,那位置素来不都是为我们留着的。”
“今日,来了位贵客,恐怕不能遂愿,这边还有上好的雅间,公子不妨一看?”
小二在一旁赔着笑脸,手里还端着几份要给韩晓溪的菜。
公子听闻这小二胆敢拒绝,便起手推搡了这小二,几份刚刚出炉的佳肴便这样被摔了一地。
扇贝、粉丝、蒜蓉都和这泥土混在了一起。
小二正摔在这饭菜之上,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