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黑夜里,宫城把守严苛,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车门外挂着一块令牌,上面浩然的写着一个‘崔’字。
“吁!”
姜宜陵驶马过去,冷漠的看着小厮,“你家小姐寻我何事?”
小厮赶紧将马车门推开,“殿下里面说话。”
这深更半夜的,姜宜陵四周看了几眼,毫不留情,“要说便让你家小姐出来同我说。”
小厮似乎很是为难,到底只是个下人,根本做不了主。
姜宜陵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这话他是故意说给马车内的那个人听的。
马车内过了几息才有动静,一纤纤玉指扶着丫鬟的手先探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张鹅蛋姣白的脸蛋,双颊绯红。
崔明言踩着小厮的背下地,可姜宜陵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微挑着眉尾睨她。
“参加六殿下。”崔明言微微福神,脸上有些挂不住。
“无需多礼,有什么便直说,本殿下还有其他事,没有时间和你耗着。”姜宜陵说的直白。
崔明言眼底掀起波涛汹涌,半垂着脑袋,将这些都掩藏起来,“殿下可是为了张姑娘的事情而烦心?”
姜宜陵拧眉,“和你有关系么?”
他记忆里对这个女人已经很模糊,只记得这女人是个表里不一的货色,所以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没有过任何兴趣。
“其实我爹可以帮殿下。”崔明言突然扬起脑袋,神色激动。
方才腹前的双手死死搅在一起,她在赌,若是不这么做她根本无法嫁给这个最有能力的男人,她迫切着,甚至不择手段。
姜宜陵眼底浮现出讽刺,“嗯?你爹可以救张幼桃,那条件呢?”
崔明言没忍住心底的yù_wàng,急不可耐的说出心中所想,“殿下迎娶我为陵王妃,并且保证日后无人能危及我的地位。”
虽然说完之后,她心中惶恐了瞬间,可最终还是被野心所替代。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任何意外。
“噗嗤!”姜宜陵虽笑着,可眼底却是寒意,他俯下前身,直逼她的视线,“崔丞相若是知道他精心培养出的女儿竟然如此愚笨,恐怕会被气死。”
言罢,崔明言的脸上瞬间煞白,她虽不觉得此次谈判有何不妥,可叫人如此侮辱,她心中的傲气自是不允许的。
“驾!”
不等她反应,姜宜陵便策马而去,萧瑟的背影渐渐没入黑夜之中。
崔明言咬紧嘴唇,脑海里乱成一片,来之前她万分笃定,将所有可能都设想了一遍,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日后会让张幼桃进府做侧妃。
可如今的情况确实叫她心慌意乱,明明互赢互利的局面,姜宜陵到底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
殊不知,现在等待着她的并不是如何解开这些疑问,而是更大的暴风雨。
崔府内,乱成一团。
崔明言失踪的消息叫众人慌乱,崔丞相更是气的大发雷霆。突,一小厮奉姜宜陵的命令来传消息。
听完消息的崔丞相整个都犹如被雷劈了一样,震愣住了,他想不到被寄予厚望的女儿怎会去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谈判?
堂堂的陵王会和一个小女子谈判么?真是可笑。
“爹,我一直说您对她太娇惯了,如今惹出事儿来了吧!”崔博也是不嫌事大的主,站着说话不腰疼。
“闭嘴!”崔丞相怎不知自己儿子的性子,怒气冲天,“让你好生看着她,你去干什么呢?”
崔博觉得冤枉,“她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叫我时时刻刻都盯着吧!再说了,我同她关系一向水火不容,您又不是不知道。”
在崔丞相吃人的眼神之中,这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静。
“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厮禀报,到是救了崔博一遭,要不然又要被训斥一通。
崔丞相当即冷笑,“把人带过来!”
崔明言从不知所谓到现在心中到底是有了几分害怕,听见小厮的话,脸上更加惨白,手脚发凉。
书房内。
崔丞相一脸泛黑的望着她,一言不发更叫人心慌。
崔博懒散的坐着,颇有兴趣的瞧着她脸上的害怕,“妹妹这次可真厉害,竟亲自找上陵王谈条件,啧啧啧!这份魄力当哥哥的都自愧不如。”六号
崔明言心知做了傻事,听此言也不敢反驳。
“闭嘴!”崔丞相怒吼。
崔博无奈耸肩,倒也没有在开口。
“这些年为父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精力,却不知你竟然一分半点都没学到,做出如此愚笨之事,为父失望透顶。”崔丞相语气颇有几分放弃的意味。
崔明言自小便知她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下,若是她不行,马上就有人会顶替她的位置,她不要!
这个念头疯狂的占据了她的内心,如果一旦被放弃,随之迎接的会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爹,女儿知错,日后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女儿再也不敢了。”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她是真的害怕,从始至终,弃子都没有好下场,随便选一大臣便送过去,自然也不会正室。
崔丞相微微叹息,眼底全是不舍,那那不舍之下藏着冰冷,“别怨为父,为父也要为崔家做打算。”
今日听见消息时,崔丞相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崔家的前途,至于崔明言本身就是一颗随时都可以放弃的弃子。
崔博见崔丞相似乎来真的,心中诧异,“爹,妹妹这次不知轻重,您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