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青瑛时不时地观察丁蔚蓝的脸色,丁蔚蓝本来胃口超级好,但被人用打量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真的吃不下去了。
可能是感受到气氛的尴尬,青瑛率先挑起了一个话题。
“小姐,我今天去厨房拿饭,您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莫凌风暴毙身亡了?”
“这个……暂时还没有,只是那个女人身边的大丫鬟啊,昨天晚上不知道被哪位大侠打晕在地,还搜了身,这下子清白没有了,本来还能嫁一个小厮的,现下恐怕嫁不出去了,真是太痛快了,如果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大侠。”
丁蔚蓝抿了抿嘴,请叫我大侠。
“咦?小姐,您怎么不吃了?”
丁蔚蓝十分深沉地扶了扶额,“你不懂。”
做一个大侠总是孤独的。
丁蔚蓝转身来到床边,从床缝里拿出了一个布包,折返回来,将布包放在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是零零碎碎的几件首饰,和一点铜板。
青瑛惊讶,“小姐,这是什么?”
“这是大侠的战利品。”
丁蔚蓝顾不得青瑛惊讶的表情,开始仔细地解释起来,“你看哈,我们以后要出王府,肯定不能指望莫凌风给我们盘缠,只要多打晕两个找茬的,至少在我们出了王府以后不至于露宿街头啊。”
“小姐……”
“怎么样,我厉害吧!”看着青瑛惊讶地话都说不出来了,丁蔚蓝简直成就感满满,正准备跟她说一番以后的规划,青瑛突然不敢置信的开口。
“小姐,您什么时候看得上这种低劣又下等的首饰了?”
“噗!”
丁蔚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小姐,你很缺钱吗?”
“难道不缺吗?我们都过成这个样子的了。”
丁蔚蓝摊了摊手,她们俩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吃点东西还得从别人家的厨房里拿,还要被人翻白眼,还有比她们更惨的吗?
青瑛不解地挠了挠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床边,弯腰将胳膊伸了进去。
丁蔚蓝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这是要寻宝的节奏啊。
就这样在丁蔚蓝期待的目光下,青瑛用了两下力,然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墩。
“哎呀!”
“……”
“我来吧。”
丁蔚蓝看这床底下似乎有点东西,自告奋勇地过去,伸手一摸,就摸到一个把手,顺势拖了两下,竟拖出一个不小的木箱子,箱子上雕刻的花纹精致繁杂,似乎还有她不认识的某种图腾,看起来像是野兽,挺神秘的样子。
“这是什么?”
丁蔚蓝问了一句,青瑛便直接掏出钥匙,将箱子上的锁打开。
丁蔚蓝发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相信闪瞎狗眼的存在,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她看见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光,金色的,银色的,宝石蓝的,白色的,绿色的……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首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小姐,挺住!”
丁蔚蓝缓了缓神,“青瑛,我们哪来的那么多东西?”
“小姐,这是你的嫁妆啊。”
“我怎么不记得。”
青瑛瘪了瘪嘴,“您当初只见过了王爷一眼,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眼里心里都是他,夫人去外面打听了一下王爷的消息,说王爷不喜欢您,您还不信,夫人就没告诉您,只偷偷地把嫁妆带了过来,怕您脑子一热,连人带钱都送出去了,还亏得血本无归。”
“我,之前这么没出息呢。”
青瑛没说话,往后蹭了两步。
好的,她明白了。
“钥匙就只有一把吗?”
“只有一把。”青瑛答了,随后献宝似的把钥匙递给了丁蔚蓝。
丁蔚蓝看这那把锃光瓦亮的钥匙许久没有说话。
“还是你拿着吧。”
青瑛“哦”了一声,又听话地把钥匙收起来了,丁蔚蓝坐在椅子上看见那珠光宝气的一堆,恐怕随便挑出来一个,都够一个普通人低调地过一辈子了,青瑛手里一直拿着箱子的钥匙,而且能够出门,却已经在这里陪了原主两年多了……
“青瑛,我们把这些东西卖了吧。”
“啊啊?”
丁蔚蓝抬头看着青瑛,有些不舍地拿起一个翡翠手镯抚摸了两下,货真价实的宝物啊,她还从来没用过呢,就要这么卖了。
“我们现在虽然寄人篱下,但说到底还有吃有住,除了受委屈,什么都不用操心,但如果出去就不一样,哪样不需要钱,我们总不能带着这么一大箱子宝物四处乱逛吧。”
青瑛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那,我托陆大夫去留意一下……”青瑛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不行,陆大夫认识的人应该买不起这么多东西。”
“当铺呢?”
“当铺太招摇了,肯定会被人盯上的,小姐,我们两个弱女子,还是别找麻烦的好。”
“那怎么办啊?”丁蔚蓝烦躁地抓头,“总不至于卖给莫凌风吧。”
“可是王爷根本就没同意我们出府,如果小姐您去找他的话,说不定到时候连人带东西一起扣下了。”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青瑛也钥匙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把东西锁了,又推回床底下。
于是整整一个上午,两个人都放着一堆没洗的餐具,坐在床上并排发愁。
“我头一回知道,有钱没处花的感觉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