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拓跋旸端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敲击着桌面,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旁边的婢女胆战心惊。
婢女谨慎的向前给他添茶,轻声说道:“可汗稍等,已经派人去叫了。”
拓跋旸皱着眉头,一掌派在桌子上,眼眸深邃,冷冷说道:“听说柳青风醒了,他在玩什么把戏。”
婢女一哆嗦,将茶水撒到桌上,立即俯身请罪:“可汗恕罪,奴婢在给可汗倒一杯。”
拓跋旸摆了摆手,他昨日的行为让皇上很是高兴,暗想借他的手处理好漠北前党。
若不是刚好与他有牵连,他早就走人了。
江映雪一身白衣走进来,见拓跋旸面上的怒色,慢慢坐下轻抿了一口茶,淡然询问道:“可汗这边着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眼下齐将军受刑,柳青风又受伤休养,朝中武将确实缺失。
难不成是皇上想让她来监视着拓跋旸,提防着他。
拓跋旸握紧手中的热茶,面向她凝重的说道:“今日前来就两件事情,一是为面具人与博桑之事,我想去仓库探查,尽快找到黑衣人的踪迹。”
他眼中难掩的急迫,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直视着前方。
江映雪点头,对着这点她不奇怪,定是他思考了半夜,见天亮就赶快过来了。
江映雪沉吟了一会儿,神色郑重,疑惑的问道:“仓库一事自然好说,这黑衣人似乎认识可汗,还颇有渊源啊。”
荣宁让荣家协助朝廷做事,但在轩辕逸桌上的信,引起了她的注意。
仓库之行必须要去,还要将事情搞清楚。
她直觉,在这里面会深埋着不少的秘密。
拓跋旸一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中夹杂着怒意,厉声说道:“不过是之前的旧事,本汗会清理干净,之后再与你细说吧。”
拓跋旸顿时激动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捏碎了,粗喘着气,直到慢慢镇定下来。
江映雪惊讶的看着,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会突然失控,也不再深究,直言问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拓跋旸坐直身子,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看着对面勾起嘴角说道:“巴图回来了,其其格来这里感谢你。”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身黑紫色长袍的其其格端坐着,淡然的看过来,带着浅笑说道:“小雪,巴图终于回来了,我好开心。”
江映雪微微张着小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有朝一日其其格竟然会如此安静,以至于她都忽略了她。
江映雪连忙起身,拉住她的小手,见她脸上的婴儿肥渐去,整个人瘦了么一圈,也变了许多。
现在的其其格一颦一笑失了灵气,多了端庄有礼。
江映雪与她坐在一起,欢笑的讲述着当时的情景,喜悦的说道:“你缓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其其格至始至终没有手舞足蹈,没有放声大笑,一直眼带笑意,认真倾听着,不时会发出几声感叹。
她端起茶杯,小口微张,轻啜了一口茶,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原先的其其格只会闯祸,现在再也不会了。”
江映雪一愣,立即握住她的手,眼中带着惊异,急迫的与她解释:“你就是其其格,不论如何都讨人喜欢,你不必……”
其其格摆手打断了她,先与她致歉,坚持着她的做法。
无奈之下,江映雪笑着转头,对小琴说道:“快带着其其格出去玩吧,你们两个一定互相想念着。”
先让小琴与她玩耍,趁着她高兴时,再想办法开解一下她吧。
这样的其其格反而更奇怪了,变得不再真实。
小琴欢喜的点头,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为其其格收藏的玩意儿,欢声说道:“走,其其格,我有好多趣事和你讲。”
其其格没有动作,动作迅速的抽出了手,双手交叉端放着,低头扫了小琴一眼,淡然说道:“与你一块儿,不合身份。”
小琴正抬步,一下被甩到地上,错愕的看着她秀丽的脸蛋,感觉有些陌生。
江映雪大吃一惊,转头疑惑的看着她,见其其格并无他眼,眼神一沉,见此只能担忧的说道:“小琴你退下吧。”
小琴立即站起身来,担心丢了江映雪的脸面,擦了下眼泪,委屈的说道:“是奴婢失礼了,奴婢这就退下。”
小琴转身低着头,快步走向门口,却一下撞到了他人,立即要跪下赔罪。
被一双手拉住,小琴抬头见李培疑惑的看着她,急声说道:“给李大夫赔罪,奴婢先退下了。”
李培见她一脸泪痕,惊讶的看去,见周围气氛凝重,不由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琴连忙阻止,憋着眼泪,急声说道:“是奴婢失了分寸,没有发生何事。”
其其格端坐着,挺直腰杆,生硬的叙述道:“与她一起玩耍,不合身份,刚才拒绝了她,只是件小事。”
江映雪扶额,觉得他会越帮越帮,但见小琴委屈的低着头,蹙起眉头,也就放任了。
李培一下明白了,知道小琴珍重其其格,平常还会和他掰扯。
眼下,听到其其格言语中的不屑,李培的脾气一下上来,走到她身边质问:“若是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那你该担当的责任也定是做到了。”
其其格浑身一颤,眼中露出惊慌,立即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语。
听闻,拓跋旸立即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本汗尊敬你,但李大夫也要注意才是。”
江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