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拓跋旸大步进入宫殿,脸上神情凝重,严肃的说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待本汗理清之后再回漠北,也算给百姓个交代。”
要先将黑衣人的行踪弄清,立即回到漠北坐守。
慕羽脸上带着笑意,吩咐太医为他疗伤,客气的说道:“可汗不必着急,若是有可汗的协助,此事定会很快水落石出。”
拓跋旸点头,与江映雪他们一同退下,慢步在青砖之上,看着前方宏伟的宫门淡然说道:“皇上竟然早就预料到了,黑衣人的确是我漠北之人,但却是叛党。”
柳青风步伐不变,走在他的前面,拿着佩剑冷冷说道:“若不详说,还须看可汗的处理,我等只能尽力而为。”
他没有留意拓跋旸的眼神,吩咐将收押的叛军审问后,大步向宫门直行。
江映雪见他越走越远,立即跟上,感觉到他浓浓的敌意,走出宫门轻声说道:“今日的拓跋旸很奇怪,他定还隐藏着什么。”
柳青风放慢脚步,与她同行着,感觉吃下府中的丹药后,现在疼痛成十倍般袭来,蹙着眉头忍耐着,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江映雪与他并肩,眼带笑意看着他,见他脸色苍白而虚弱,扶住他踉跄的身子,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都不与我说,咱们回府。”
咱们回府?还不等柳青风多思量,疼痛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让他浑身无力。宫门却有不少侍卫把手,为了不引起恐慌,倚靠着江映雪缓缓进入马车。
江映雪将精疲力尽的柳青风放倒,让如问过来驱车,坐在里面揪起袖子为他擦试着汗水,皱着眉头催促道:“如问再快一点。”
如问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喊道:“可汗,我家主子正急着回府,麻烦让路。”
闻言,江映雪立即掀开窗帘,见拓跋旸骑马横拦在前方,只得急声说道:“可汗可有急事?”
拓跋旸驾着马走到她的身边,眼中带着期待的问道:“我想邀请江小姐去驿站,将殿上的事情捋一遍,不知可否有时间。”
柳青风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看不清楚,对江映雪也变得淡然,此时正是好时机。
柳青风意识还是清晰的,只是枕在她的腿上不愿出声,闭上双眼轻声说道:“我无事,你若想去就去吧。”
听到他虚弱的声音,江映雪想都没想立即摇头,俯下身子柔声说道:“你这般我怎么能放心。”
她掀开车帘带着歉意,婉拒了拓跋旸的请求,许诺改日会去看望其其格,接着让如问绕过他快速行驶着。
马车飞快,很快就到了江府,江映雪扶着柳青风缓缓下车,一手放在他的腰间,低声说道:“这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赶来的管家见此,连忙派人搀扶着柳青风,跨过门槛拉住要走的郎中道:“幸好郎中还未离开。”
柳青风费力挣脱开小厮的搀扶,歪歪斜斜的向着小院走去,让下人在后面胆战心惊。
江映雪将他的双手垂下,扶着他到院子里,动作轻柔的让他躺在床上,摆手向郎中示意。
郎中点头,立即快步走到床边,先给他把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位公子是不是吃了什么丹药,脉搏混乱。”
江映雪轻拍了下他,问不出任何话语,见如问偏着头,躲避着视线,疑惑的起身走近。
如问慌忙的要转身逃走,却被江映雪拦住,看了一眼床上的主子,小声说道:“主子受伤严重,为了之后能保护好江小姐就吃了时元丹。”
郎中捋着胡子的手一顿,惊讶的抬头解释道:“此药能暂缓伤情,过段时间后伤痛会加倍,怪不得如此,老夫先给公子针灸一下。”
江映雪胸口微微一颤,看着郎中掀开他的衣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脊背,眼眶微红捂着嘴巴,一脸心疼。
柳青风模糊间见她眼中的痛心,不由后悔来到江府医治,让她费心。
待送走沉思的郎中之后,江映雪一直守在他的身旁,用手指抹去他眉间的忧愁,撑着脑袋端详着他的脸庞。
旁边悠悠转醒的永乐挥舞着小手,让江映雪又是一喜,连忙抱起来她踱步,轻声诉说着歉意。
柳青风轻吟了一声,慢慢恢复意志,见伸出的五指渐渐清晰,转头看着在床边的江映雪,放慢动作,不忍吵醒她。
他慢慢的下床,找到那身青衣穿戴好,盯着江映雪宁静的睡颜,为她披上了薄毯子,向门口走去。
刚触碰到门框时,身后清脆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急着去做什么。”
柳青风身子一顿,见外面已有亮光,转头窘迫的直视着她道:“见你睡得香甜便起身了,不能再打扰了。”
他本想引起江映雪的注意,在这感到舒心便放松了下来。
之前喝下的药里可能带着安眠的成分,一向浅眠的他竟然睡到现在。
江映雪注意到他耳角泛红,轻咳着掩饰着赧然,起身走近他道:“你有心事。”
柳青风摇头,将全部的情绪隐藏起来,注视着慢步走来的她,闭唇不语。
江映雪轻叹一声,拉着他温和的手,轻声说道:“博桑此番就是为了挑拨你我两人,万不可中计,你若如此我也不会多言,多谢你将永乐平安带回来,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掀开珠帘进入里屋,消瘦的身影泛着忧愁之意。
柳青风伸出手,却被撞击的珠帘扰乱了心魂,脑中顿时浮现出她为拓跋旸着急的声音,烦躁的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