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天光正好,薛柔拿出一幅素纸就着这些天家里烧剩下的炭墨,慢慢描摹,正那时,门口传来一声吵闹。
“娘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就帮帮我吧,那群人说了,要是再不给钱,就要打断我的腿,娘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如此狠心肠啊!”
刘辉紧紧地拽着薛菲的手,身子半躬,面上说着,当下一双手就开始在薛菲身上摸索。
“住手,谁准许你碰我姐姐了!”薛柔当即怒不可遏,端着刚刚洗墨笔的水,走到门前,直接对着门外的男人当头就是一盆冷水。
说完,木盆一扔,捡起一旁的打狗棒就猛往男人身上砸,“给我滚远些,既然已经写了休书,往后我姐姐就再不是你刘家的人,也别想再从我姐姐这里拿到一分钱!”
薛柔气得脸色涨红。
记忆里,这人名叫刘辉,是这村里的秀才,当然,也是原主姐姐薛菲的前夫。
一年前,刘辉蜜里调油哄骗薛菲嫁给他,谁知二人成婚后刘辉懒怠成性,用光了薛菲所有的嫁妆钱不说,还嫌弃薛菲不能赚钱,转眼一封休书就将人赶出了家门,薛父也因此被活活气死了。
薛柔是三个月前来到这里的,原主是个苦命人,从小薛母早逝,姐姐就是最亲近的人,她当然希望姐姐能够重新振作,这不,最近做生意刚赚了些银子,刘辉一听说便立即跑上了门。
这时候,薛柔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定是为了那些银子来的!
刘辉浑身湿透,一听薛柔这话,当下脸色也不好看,但想到那些银子,在原地顿了顿,又开口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虽与娘子情深缘浅,实则是因为性格不合导致,先前便说了只是暂时分开,待娘子哪天想通了随时可以回来。”
薛柔不怒反笑,“难不成那封休书,白纸黑字,不是你写的?当初你狠心将我姐姐赶出家门时,怎么不曾想过给姐姐半点银子过生活?还想让我姐姐回去,怎么,回去继续给你当使唤丫头?今日想要钱,门都没有!”
说完,抬手又是一棍子直接敲了上去。
刘辉被说中心事,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眼珠子左右转动着,“这是我和薛菲两个人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柔儿不是外人,她是我妹妹。”薛菲这时候才敢开口说话,也顺势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刘辉之间的距离。
在原主的记忆里,薛菲从小便是个闷油瓶的性格,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憋,胆小,畏缩,十分典型的古代农村妇女,但是经过相处,薛柔发现薛菲虽然性格上有瑕疵,却是一把经商的好手,在生意上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见解。
眼下,更是视她这个妹妹为珍宝。
刘辉一见,平时从来不敢反驳半句的薛菲,今日竟然敢同他顶嘴了?当即就怒得跳了起来,“反正我不管,今日这钱你们是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
话说着,直接就要往门内走,薛柔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举起棍子就猛地往下砸,谁知,竟被刘辉反手抓住。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把钱拿出来!”
眼看着棍子被高高举起,薛菲连忙将薛柔拉进自己怀里。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砸下来,随之听见一声:
“啊——”
薛柔睁眼再看时,刘辉已经被踹出了好远。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来人着了一身虎皮褂子,腰间别了一只野兔,一身肌肉怎么看怎么结实,关键这样的身材,皮肤还生的甚好。
若不是那人嘴角到两腮生了一圈小黑胡,薛柔几乎就要冲上去大喊小哥哥。
“袁大哥,你怎么来了?”薛菲首先开口喊了一声。
“那小皮子又上门欺负你们?”袁君逢见姐妹二人紧紧地抱成一团,眼神微缩,走过去,就在刘辉要即将从地上爬起来时,直接一脚又踹了上去。
这次比上次还远,约莫两米开外……
薛柔愣住,看着他方才动脚的姿势,眼睛略微收缩了一下。
“袁大哥,这次真是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咱姐妹两个只怕得挨上一顿暴打,我倒没什么,就怕那人害了我妹妹。”
薛菲有些担心地看向薛柔,薛柔从小就体弱多病,三个月前才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薛柔忙笑,“姐,你这说的哪里话,事情已经过去便莫要再提了。”
薛菲点头称是,“对对,袁大哥好不容易来见你一趟,快请人进屋里坐。”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