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被无视,气的直磨牙,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不能打、不能杀,满腔的愤怒只化作了一句,“这混蛋小子!”接连被气,堵的他老人家胸口如卡了口干馒头,上不来下不去,卡的嗓子还生疼。一张俊脸黑如锅底,离他老远的护卫和侍女们见了,只敢绕路走!
眼看着自己的修为与日俱增,楚希音担心一旦飞升,再回来就难了。另外,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觉得一旦飞升,很多事都会身不由己。于是,在夏清宁的陪同下回了楚州城楚家。至于方不染和薛殇,为了能让薛殇振作一些,方不染拉着他监视疯魔的举动去了。
这里没有留下一座坟墓、一具白骨,一看就是被大火狠狠烧了一场的模样。很多地方依旧黑红一片,那是大火和人的骨血烧出来的颜色。
十几年的荒废,让当初四大修仙世家的楚家成了一片荒园。望着处处杂草、处处断壁残桓的家,楚希音只觉得心在抽痛。“那里曾经是我们这些孩子上学的学堂!”楚希音指着一处没了房顶,四墙倒塌的地方告诉夏清宁,“三叔以前在这里教我们做人的道理、做修士的责任、教我们各种法术的入门……”
夏清宁点头,望着楚希音满是水光的双眼,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灭族之恨,说什么都是单薄无力的!
他们又到了后山药圃,望着那稀稀拉拉的、还在生长的药草,以及周围的山石树木,她告诉夏清宁,“以前我们偶尔会到这里消磨时光,吃着点心、扑蝴蝶、聊八卦!”可惜,现在药圃中处处长着杂草,再没人好好打理了。
下了后山,看着如今还有些荒凉的那座山坡,她泪中带笑道:“几个哥哥和另外三个家族的哥哥们曾经在那里烤野味儿,我们吃饱喝足后,忘记灭火。结果差点儿把整座山给烧了……”
“后来是不是被罚了?”夏清宁知道她想起过去难受,岔开了话题问。“换作谁都会好好罚罚你们,不罚不长记性!”
楚希音点头,“哥哥们被罚的好惨,我们几个女孩子只是抄书!”说起来,这四大家族对女孩子还是很宽容的。
“还去开元派吗?”夏清宁握着楚希音的手问。
楚希音不置可否,于是,他们再次乘着朱雀去了开元派。
“喂,楚希音你的修为好像又精进了!”某鸟话特别多。
楚希音没有瞒它,“是啊!想在走之前,见见我想见的人、去去我想去的地方。”
一听这话,某鸟来劲了,加快了速度,险些把楚希音和夏清宁给甩下去。
“朱雀!”夏清宁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把它烤了。
某鸟白眼儿一翻,依旧摇头摆尾,飞的那叫一个快,却意外的平稳了不少。
楚希音从小到大第一次给人上坟,以前被父母、被家族保护的太好,娇小姐一个,什么苦都没吃过、什么罪都没受过,如今该会的全都自学成才了。叫花鸡、花生、五香牛肉、还有哥哥爱喝的酒、纸钱,她都带了。
夏清宁拿了黄符,手一番符箓自燃,他给楚希音点着了黄纸,和他一起给楚明道、楚明哲兄弟烧着纸钱。
她抚摸着冰凉的石碑,就像抚摸着她四哥和五哥的脸一般,“四哥、五哥,小九很快就可以飞升了!请你们放心,飞升后,小九会继续修行,早晚有一天,小九会杀了魔帝为全家报仇的!”
见楚希音不说话,夏清宁主动搭话,“你们家人口这样多,可看着感情似乎很好。”不像很多人家,亲情淡薄、勾心斗角。
“我家也有害群之马!”楚希音望着他,手中的黄纸一叠一叠的放到了火上。“可都过去了,我只记得大哥护着我们,四哥他们总是替我和六哥、七哥背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会让着我们。四哥和五哥,为了给我买衣裳、买首饰,带我逛了整个县城!”
她会记得这些美好的,记一辈子!即便四哥和五哥死了,可他们依旧活在她心里。
“还去看看女怨吗?”夏清宁似乎是楚希音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他都能猜到。
楚希音点头,“那我要先去市集!”在夏清宁愣怔间,楚希音已经拉着他的手向山下跑去,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夏清宁不由一笑,叮嘱她,“你慢点儿!”这么高的台阶,跌下去可不是好玩儿的。可楚希音不管,她就要任性一次,她想:哥哥们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开心。她还是原来的小九,他们的小九。
市集上转了半日,楚希音买了很多东西,零零总总,装了足足三个大包袱,都被她装进了储物袋中。夏清宁既要帮忙拎东西,又要付账,难得见楚希音开心,他唇角一直上扬着,恨不能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才好。
平日里某鸟牛逼哄哄,可一听说他们要去死域,鸟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怂的比什么都快。“本座才不要去那个鬼地方!我说你们就不能让本座少操些心吗?那地方是随便去的地方吗?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鉴于某鸟胆子小,夏清宁只能将它收进了灵兽袋中。
“我说你们俩听没听见本座的话?本座可不是怕死!更不是怕那个女人……”
它说的话,两人一句不信!
为了耳根子清净,夏清宁切断了他和灵兽袋之间的联系。
靠谁不如靠自己!
夏清宁召出了寒露,楚希音自觉的跟着他跳上了剑身,大手握着小手,御剑向死域而去。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