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这是从小到大,每次你一见到爷爷,开口就说的第一句话。这次萱儿想要的什么?玩的吃的还是用的?知道你可以写字了,爷爷就放心了。当探子来报,说满城风雨都是因为你,爷爷的心都要碎了。爷爷来了,你什么都不要害怕!
“求见萧老将军!”帐篷外,无数个平民服色的健壮男子,对着萧老国公帐篷,单膝跪地抱拳齐胸,朗声而齐整,“十万将士均已聚齐,只等萧老将军一声令下,便攻入凌霄城!为小姐报仇雪恨!”
“不可!”萧老国公甩手掀开帐篷门帘,虎步狼行而出,“我萧拥政将浴血一战,只为了给我那可怜的小孙女儿鸣冤,实是不愿累了众兄弟,领了安家费的,都归家去罢!”
“萧老将军!我等人人都已画押领取安家费,均已非军人。现下是草民自愿而来,只为给萧小姐血恨!”
“对,我们来,是为了给自己家的小女娃儿报仇!”
“我家小姐无辜,为了皇家之争而丧命,我等民愤难平!”
萧老国公老泪纵横,抱拳四方深鞠。
所有将士齐刷刷跪了一地,喊声震天:“我家小姐含冤!为小姐报仇雪恨!”
凌霄城门楼上,紫禁御卫目瞪口呆。
凌霄城门之下,人群汹涌,人声鼎沸,无数列着方阵的健壮男儿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向远处蔓延开去。
帝都凌霄城,四角城墙上都燃起熊熊狼烟,孤烟四道,直上云天。
需四方来援!!
这是帝都城告急的最高警报。
凌霄城里慌做一团,家家户户门庭紧闭,戍城卫兵来回奔忙,武器护甲撞击声响彻大街小巷。原来繁忙的茶肆酒楼只剩下门前悠闲招展的笙旗,热闹的集市街道只有抛石机推过哐当哐当的不详声响。
宫墙上高耸入云的琉璃金瓦在朝阳下,流转着灿烈的金光,尽管所有人都惶惶着兵临城下,坐落在整座凌霄城最中央的皇城,富贵荣华的气象依然不减丝毫。
霁月宫中,端坐凤鸾高台的涟皇后,喜不自胜的神色令她雍容华贵的脸庞皎如圆月,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我儿高明!此番兵临城下,皇上,看你如何收拾!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去吧!呵呵呵!”
“皇后娘娘,宝王爷已派三千精兵,护着娘娘。”皇后的贴身幺嬷嬷一脸压抑不住的期望:“涟国舅已经领兵,埋伏在皇城两侧,单等宝王爷一声令下了!”
“好!”涟皇后一拍百鸟朝凤苏绣的锦绸椅搭,美目顾盼生辉,“萧老国公攻入城门了么?皇帝驻扎在外城的凌霄金卫兵队赶来,还需几个时辰?”
“还需四个时辰。萧老国公也是个厉害的,”幺嬷嬷呈上一盘水晶葡萄,“他先是在十天前,逐渐遣散分了跟随他多年的将士,接着只带一千近卫漏夜狂奔,跑死了无数好马,十天的路程,五天就赶回来了。因为带的人少,沿途也没引起各地驻官将士注意,到了城门下,最后再于一夕之间召集所有化整为零的将士。令皇上措手不及。”
“萧老将军的十万将士,都是沙场浴血的主,现在被主将挑唆得万众一心,气吞万里,真打起来,凌霄城里的两万紫禁御卫抵挡不了一个时辰。”涟皇后拈了一颗葡萄入口,慢慢品尝着甜馥滋味,含着舒心的笑:“萧老将军,非常人也!所以,我涟家这么多年来也夺不了他家的兵权,所以,焄儿才会想要留着萧家戍守边疆哪!”
“是的哪!”幺嬷嬷满脸笑纹,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邹菊花,“要不张天师怎么窥破天机,预言娘娘的宝王爷是金麟化身!非池中物咧!金麟可是会化龙的呀!”
一个丫鬟走进殿里,在幺嬷嬷耳边轻语几句。
幺嬷嬷听完大喜:“娘娘!皇上慌了神,一边派大监秦随意去安抚萧老将军,一边急咱们的召宝王爷,统领金禁御卫护驾呢!这不是正想睡觉就有送枕头的么?!”
涟皇后眼角飞起的丹凤眼一斜,看着幺嬷嬷说:“嬷嬷说错了,是正想杀鸡呢,有人就把刀给递到手里啦!”
“对对对!”幺嬷嬷老脸一愣,马上轻轻刮了自己的脸颊几巴掌,“娘娘恕罪,老奴是欢喜过了头,说错了话。咱家宝王爷马上就是天下之主了,可没有闲时间打瞌睡了咧!”
“宝王爷现在,在哪里?”涟皇后一向妩媚不可方物的丹凤眼里,此刻精光抡过,戾气冲天,“传话给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得手后,把皇帝叫来我霁月宫,我要慢慢料理料理他这个男人,浪费了我二十二年的光阴啊!”
单手高握麒麟符,金甲红袍的轩辕焄玉面临风,贵气逼人。他步伐虎虎生风,身后鲜红胜血披风高高扬起,一路直奔皇帝的凌霄殿。
大监秦随意守在门口:“宝王爷,皇上刚睡下。”
“我来请父皇去更为舒适的地方安睡。”宝王爷一脸庄重,一把推开凌霄殿的镂着旭日东升金箔的大门,直瞪龙案后一脸憔悴的皇帝,欣赏着那张脸上由惊诧,不可置信逐渐到极度愤怒,“父皇,兵临城下,儿臣当登高一呼。为使天下人归心,父皇,退位给儿臣吧。”
“你!你!你!”皇帝脸色发青,气急败坏地蹦了起来,“反了!来人!给我把逆子拿下!来人!”
“父皇,不用叫了,来的都是我的人。您刚刚亲自下旨,把掌管凌霄城紫禁御卫的麒麟符,给我了。”宝王爷挑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这退位诏书写或不写,由不得